“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理你,我就是……心里有事。”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全都帮你解决。”嘉菉上前一步,急切地拉住她的手。
“嗯……”田酒思忖片刻,犹豫着问,“既明从前成过亲吗?”
话落,嘉菉愣在原地,脑子里电闪雷鸣轰然炸响,他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反应,直愣愣望着田酒。
田酒问完,催促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嘉菉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问问。”
田酒不太想告诉嘉菉,既明在她面前做狐狸精的事。
“问问?”嘉菉重复一遍。
田酒点头:“对呀,你快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嘉菉对上那双明净如黑曜石的眼睛,胸口像裂开一条大缝,燥热沉闷的风倒灌进去,催得他呼吸都开始发疼。
“他没成过亲,从前也没有爱慕过的姑娘。”
天知道他多想撒谎,多想骗田酒说既明有家室,不值得托付。
可只要望着田酒的眼睛,他说不出一句谎话。
他不忍欺骗她一句。
“啊?”
可田酒听见这样的回答,居然很失望。
她以为既明是想女人了,可他没成过亲,那为什么跟她又亲又摸的?
嘉菉也发觉不对,急忙追问:“他没成亲,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我为什么要高兴?”田酒不解地反问。
嘉菉被绕懵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喜欢既明,才打听这些呢?”
“我是挺喜欢他的,也挺喜欢你的,但这有什么联系吗?”
田酒直截了当问回去,问完也明白过来,她们俩说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
她说的是朋友间的喜欢,就像她喜欢李桂枝也喜欢大黄小黑,可嘉菉说的喜欢,是男人女人成亲过一辈子的喜欢。
嘉菉闻言,心头的欢喜还来不及涌上来,又陷入另一种苦闷之中。
既明和他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他不是她指定的丈夫吗?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田酒被嘉菉点醒,心头慢慢浮出一个答案。
既明勾引她,是因为他喜欢她?想跟她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这种局面她没遇见过啊,这该怎么办?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药房。这药房颇大,后院里还有供给住客洗澡的地方。
心里藏着事,人就格外闲不住,两人勤快地烧水洗澡,收拾过一遍,天才黑透。
月亮又大又圆,田酒和嘉菉坐在院子里,心里都乱糟糟的,愣是半天没说上一句话。
没一会,可恶的蚊子出动了,围着人嗡嗡嗡叫个不停
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啪啪声,屋子小窗打开,既明手指叩窗,笃笃两声。
“屋里熏了艾草,没什么蚊子,你们还是进来坐吧。”
田酒犹豫了下,也没必要苦了自己,她起身回屋子。
嘉菉却没跟上,他闷声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既明目光微动,也不多问,眼神只追着田酒,一刻不离。
田酒进了屋子,关上门,一抬眼就撞进既明幽深如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