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我没事,可能是后背的伤拉扯到了。”既明垂眸,话里无一丝指责。
田酒闻言,立马转头看向嘉菉:“看你把人打的。”
“……”他活该三个字生咽了下去,嘉菉扯出个笑:“下次不会了。”
田酒点点头,又关怀问既明:“很疼吗,要不要原地歇会?”
“不用管我,我不想耽搁你们赶路。”既明嗓音低低的,脸庞白皙俊秀,长眉微蹙。
“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最近家里又不忙,歇着吧。”
田酒发话,三人在一片凸出山壁下休息,田酒坐在矮树桩上,嘉菉坐在石头上,只有既明还站着。
“怎么?还等着人伺候?”嘉菉毫不客气,出言嘲讽。
既明不语,只默默看向田酒。
田酒打圆场:“好了,你坐我这来。”
她大方地把裙子铺开,既明感激一笑,贴着她坐下,还问:“会不会弄脏你的衣裳呀?”
“没事,弄脏就弄脏了,又不是……”
田酒话说到一半,噤声了,眼珠朝嘉菉一转。
果不其然,嘉菉脸比锅底还黑。
衣裳弄脏了又不是她洗,是嘉菉洗。
嘉菉冷哼一声,别开脸去,这会不闹,是不想田酒愧疚。
万一以后她不让他洗衣裳,让既明给她洗,那不就亏了。
他可不能上既明的当。
坐了一会,田酒站起来到处转了转,走到拐弯处,她眼睛一亮:“有山萢儿!”
山坡上一片连绵的低矮草绿植株,上面密密点缀着艳红色的小小果实,带动枝叶在风中轻轻地晃。
田酒立马伸手去够,但低矮处都是绿叶和生果子,想必红果儿早被来往路人摘空了,只有高处的果实还红艳艳地招摇。
“怎么了?”
嘉菉应
声跑过来,一眼看见红彤彤散落草丛的果儿,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山萢儿,甜甜的,可好吃了。”
田酒望着高处又大又红的山泡儿,望眼欲穿,奈何胳膊不够长。
她转头拉上嘉菉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你帮我摘!”
嘉菉手被晃着,脑子也开始晕头转向,连声道:“我摘,我摘,我全都给你摘下来。”
他生得高大,胳膊长手掌大,能摘到一般人够不着的地方。
这山泡儿瞧着圆鼓鼓的,他还以为是硬实的小果实,可手指一捏上去,居然格外地软。
力气稍微大了点,直接捏烂了,红红汁水淌到手指上。
田酒急得直拍他:“哎呀,你轻点呀,别都捏坏了!”
“不急不急,我轻点。”
嘉菉赶紧哄了句,手上力道放得更轻,捏住软软的山萢儿,成功摘下来。
他看了眼,这山萢儿不仅软,里面还是空心,外面一层挤挤挨挨的红胞是果子的全部,怪不得一用力就捏烂。
“酒酒,你尝尝!”
他轻轻吹了吹山萢儿,再送到田酒嘴边,田酒啊呜一口,是和桃杏西瓜完全不同的甜。
山萢儿小小一颗,入口一抿就化开,甜得格外轻盈,吃再多都不会腻,也不涨肚子。
“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