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激荡,万物复苏,她是他的春天。
“是是是,酒酒大人说得对。”
嘉菉揽着她,两人并肩进了屋子。
田酒帮他脱掉残破泥泞的披风,低头看见他满是污泥的皮靴,再抬眼,这才发觉他脸庞上被北风刮伤,颊上一片红痕,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血丝。
他瘦了些,脸庞更硬朗,肩膀也更宽阔。
从前他像个桀骜少年,如今更像个英武男人。
“累不累?”
田酒摸上他的脸,轻轻擦去他眉尾的白霜。
“不累,一点也不累。”
嘉菉握住她的手,放到胸口,让她感受到心脏雀跃而有力的跳动。
“一想到来见你,我就有无穷无尽的力气。”
“胡说八道,铁打的人也会累,”田酒踮脚亲亲他的唇角,软声道,“我去烧水,你先好好洗个澡,火炉旁有红薯和板栗,饿了自己吃。”
嘉菉立马拉住她:“我去烧水,你坐着。”
“不行。”田酒小脸一板拒绝。
嘉菉:“那我不洗了。”
“也不行,你臭烘烘的,不洗不准上床。”
田酒撂下一句话,头一扭出了屋子。
嘉菉愣在原地,耳朵红了。
过了会,他拉起衣襟闻闻,自我怀疑:“臭吗?”
他特意在上个驿站停留,歇息半个时辰,洗过澡刮完脸才回来的。
一通折腾,嘉菉洗得干干净净,换上留在田酒家的衣裳。
熟悉身影一走进来,田酒不禁恍惚,就像是他从未离开过,就像这只是她们最普通的一个傍晚。
嘉菉靠着门框,面上带笑,挑眉道:“酒酒大人?”
田酒回神,朝他招手:“过来烤火,冷不冷?”
“不冷,我现在浑身热乎。”
嘉菉舒展了下身体,连日的奔波劳累一见田酒已经去了大半,再洗个热水澡,精气神完全恢复。
田酒拉来椅子,嘉菉不坐,手臂一捞,抱起田酒。
他坐上她的椅子,让田酒坐在他怀里。
嘉菉环抱着她,埋首在她温热颈窝里,来回蹭着,满足地喟叹一声。
田酒任由她抱着,手指梳理他擦得半干的凌乱发丝,一点点捋到脑后,露出他锋利眉眼。
看了会,田酒亲了下他额头。
嘉菉抬起脸,眼睛亮亮的,扑上来小狗似的又亲又啃,直到把田酒的唇瓣都含咬得鲜红欲滴,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这些天,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田酒微微喘着,手指轻揉着他红透的耳朵。
她以为这个年她会一个人度过,没想到迎来了从天而降的惊喜。
嘉菉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却靠墙放着的精致木盒,他一眼便看出那是上好的沉香木。
这种东西出现在田酒家里,只会有一个可能。
“既明送的?”他问。
田酒点头,嘉菉长臂一伸,挑开盖子,露出盒内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屋子几乎都更亮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