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被拽着手腕、强硬地拖进男子更衣室这件事,沈姣是拒绝的。
她鼓起勇气努力挣扎,费力退后几步,想要逃走的动作都在看到陆珩紧握成拳、指节突出、青筋虬结的右手时停滞了。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安分点吧。
她被男人用并不轻柔甚至有几分粗暴的动作拖进了更衣室里,对方刚松开她的手腕,她就忍不住小声痛呼了声。
娇气的大小姐还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闭塞的更衣室内,空气沉得如同灌了铅的实体。
陆珩掐着她的腰,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夏季裙装布料,几乎毫无阻隔地烙印在她敏感的腰侧软肉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力道猛地下压。
“啊!你干嘛?”猝不及防的惊呼被哽在喉咙,巨大的力量让她纤巧的身体如同失去控制的娃娃,腿一软,整个人被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着,重重地跌落在冰冷坚硬的长凳。
不等她从这粗暴的坐下动作带来的眩晕中完全回神,头顶那片沉重的阴影猛地压下,陆珩弯下腰,双手撑在长凳边缘,手臂上紧绷隆起的肌肉几乎贴在她身体两侧,将她死死困在他与冰冷坚硬的长凳之间。
长凳不过半米宽,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无法逃离的孤岛。
手腕上的疼痛还在持续提醒着刚才的遭遇。
沈姣看着近在咫尺这张线条紧绷、眸色深得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男性面孔,被对方灼热的视线定在了原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蜷缩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只能在男人灼烫的阴影里僵硬地坐着,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灯光下透出一种易碎的脆弱。
昏黄的灯光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他喉结重重地滚动,再开口时,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
“现在,证明给我看。”
沈姣怔住,证明?证明什么?怎么证明?
她睫毛轻颤,眼底的水光像细雨般悄悄弥漫开,困惑、无措、甚至带着一点被逼入绝境的慌乱,全都赤裸裸地写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如果你不是为了江砚池,”他的语调一寸寸收紧,逼得她连退的余地都没有,“那每天给我发那么多消息的你,刻意用小号加我的你,又是为了什么?”
“除了暗恋我,我找不到第二个解释。”
沈姣的呼吸滞了半拍,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攥住了喉咙。
暗恋?她?
“你不是说过,想吻我吗?”他的气息像热浪般裹住她的耳尖。
“那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吻吧。”
沈姣怔怔望着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不……我没有——”声音细得几乎要被吞没。
陆珩逼近一步,鼻尖与她的呼吸几乎缠在一起。
“没有?”他轻轻一笑,“没有什么?没有暗恋我?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发的那么多条消息,都是耍着我玩?还是为了江砚池?”
“不是为了江砚池,也没有耍着你玩。”
沈姣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只是被逼得在那样灼热的注视里,下意识说出对方想听的话。
陆珩的眉眼果然松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暗恋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这么害羞?”
他当然清楚她并不喜欢他——那双被恐惧撑到极致、氤氲着水汽的漂亮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明这么胆小,还敢替江砚池出头?
就那么喜欢他吗?
可现在,他来救你了吗?
喜欢他有什么用?
别喜欢他了,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