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野就这么缓声安抚着,他感觉到怀里夏成渊的情绪不太稳定。
夏成渊抬起头来,怔怔地盯着徐舟野看,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顺着眼眶吧嗒吧嗒落下来。
明明是高兴的事情才对,怎么就会忍不住想哭呢?
这么一年,那么多辱骂,那么多非议,他都没有想哭,偏偏在徐舟野面前,怎么都控制不住。
徐舟野伸手帮他擦泪,擦完了又有新的,怎么也擦不干净。
“怎么一见我,就哭个不停?”徐舟野轻声道,“阿渊,想我了?”
“我……”夏成渊回望了一圈,才发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
轻轻抿了抿唇,抹了把眼泪,嘟囔道:“才不是……是……他们欺负我。”
沾了泪痕的眼睛,透着微微的红,脸上像是桃花一样的粉,看起来就很好捏的样子。
药王轻声咳嗽了一声,他都忍不住要为眼前这几位叫屈了。
是谁逼得人家割地赔钱?
是谁扣了一年不说,还逼着人交出来宗门功法?
刚刚还有个人,差点儿被逼得自尽当场。
不过……好似叫了委屈也没用,在徐舟野眼里,这些委屈都不算是委屈,那两滴眼泪,才算得上委屈。
“不想我?”徐舟野低下头来,与那双哭得红红的兔子眼对视。
夏成渊又忍不住了,干脆一脑袋扎进了徐舟野的怀里,任凭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
只是嘴上还是挺硬气:“夫君,他们欺负我。”
感觉到周围气息一冷,药王缩了缩脖子,妈耶,这几个宗主,还能回去吗?
史书永远记得这一天,被扣押于琅嬛仙山的六位宗主放回,只是全都被抬回来的,就只剩了一口气。
沈宗主铁骨铮铮,昏迷之前还说了一句:“我没有……没有把功法交出去……”
太清道长在宗门内养了一个月的伤,伤好之后,听得下面人的回禀,顿时气得又吐出血来。
邪窟里的邪气完全消失了,封印阵再也无用,修炼清气的法门也无用了……
这也就意味着,太清宗不再拥有超然的地位,以后不能再以此要挟获得超然地位。
邪气的确是全都消失了,所有的邪气洞窟之中的通道都缓缓消散,除了琅嬛仙山之上。
海峰吹拂过去,夏成渊握着徐舟野的手,站在空间通道门口。
阳光落下来,两个人的影子落在一处,徐舟野的指腹擦过夏成渊的虎口,夏成渊的指尖蜷了蜷,然后回握回去。
徐舟野的目光,盯得夏成渊有些微微不自然。
轻声道:“看……什么?”
“昨晚没看到。”徐舟野缓缓说道。
“什么?”夏成渊喉头微微一紧。
“这里。”徐舟野的指腹压上去,落在夏成渊的脖颈上,“有个印子,红色的,很好看。”
“还不是……”夏成渊想说,还不是你做的坏事。
就在此时,那通道缓缓旋转起来,里面有一道恢弘的气息缓缓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