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怎么回事!长风在外面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你回家了不但不体贴他,还给他添堵!你还有点当媳妇的样子没有?!”
白露立刻就将满腔的炮火,转向了王英。
她叉着腰,冷笑道:
“我添堵?大娘,你怕是搞错了吧?要不是你当初没本事,连个儿媳妇都管不住,现在这个家早就是苏清那个贱人的了!你儿子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你看不出来吗?!你连自己儿子的心都管不住,还有脸来教训我?!”
王英被戳中了痛处,气得当场就跳了起来:“反了你了!你敢骂我儿子!你个还没过门的骚狐狸精!”
白露也不甘示弱,针锋相对:“我骂的就是他!怎么啦!”
两个女人,立刻就吵作了一团。
她们互相揭短,言辞恶毒,一个骂对方老不死的,一个骂对方不要脸的小娼妇,将整个家搞得鸡飞狗跳。
顾长风被吵得头痛欲裂。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充满了争吵和歇斯底里的家。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挂在墙上的外套,就摔门而出。
她们的争吵声极大,隔着单薄的窗户和门板,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家属院里。
许多吃完晚饭出来纳凉的军嫂,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聚集在张家所在的筒子楼附近,竖着耳朵,兴致勃勃地听起了热闹。
“听听,听听,又吵起来了!这家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这白露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连王英那个老虔婆都敢当面顶撞!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麦金花也嗑着瓜子,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对身边的军嫂们,发表着自己的神总结。
“你们看,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当初王英怎么欺负咱们小清的,现在报应来了,老天爷就派了个白露来收拾她!就是苦了顾长风了,夹在中间两头受气,我看啊,活该!”
顾长风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当他听到院子里那些若有若无的议论声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回家调停。
他推开门,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和两个还在互相瞪着眼睛,喘着粗气的女人。
他疲惫地,瘫坐在了那张冰冷的椅子上。
他看着眼前这一切,再想想白天,苏清在家长会上那副从容坚定,浑身都在闪闪发光的样子。
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一地鸡毛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