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天的时间,就通过沿途覆盖的天网探头,查到了京市郊区一家极其低调、安保森严的私人疗养院——静安疗养院。
王诚不敢耽搁,亲自带人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静安苑的院长是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面对王诚一行人咄咄逼人的架势和陆氏集团的名头,他并未露出丝毫惊慌,只是平静地接待了他们。
“王助理,久仰。”院长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底气,“您要找的虞念姝女士,昨晚的确有来过我们这里,不过——”
王诚心中一紧,“不过什么?”
院长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虞女士已经于今天早上坐飞机去了瑞士。”
“瑞士?”王诚先是一愣,继而冷笑一声:“私自把人绑到你这里,如今又送出国——”
“王助理,”院长打断他后,微微一笑,“请注意您的言辞。”
他不疾不徐地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王诚面前。
“王助理,请看这个。”
是一份医疗委托书和入院协议,委托人签字栏那里,赫然写着两个字:虞笙。
王诚带着那份印有“虞笙”签名的委托书复印件,如同捧着一个滚烫的山芋,急匆匆赶回陆氏集团。
然而,当他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时,却看到陆政国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王诚立不敢出声,垂手肃立一旁。
“……好,索恩先生,这份‘人情’,我陆政国记下了。”
落入王诚耳朵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但那王诚知道,那平静之下正翻涌着滔天怒火。
“希望虞女士在国外的疗养,一切顺利。”
电话那头似乎又说了几句什么,陆政国没有再回应,只是用一声冰冷的寒暄结束了通话。
几秒后,陆政国缓缓转过身,那张平日里深藏不露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鸷和愤怒。
因为索恩刚刚在电话里,用他那惯有的、优雅而虚伪的腔调,轻描淡写地“告知”他:受虞笙小姐所托,已将她的母亲虞念姝女士安全接出,并妥善安置在国外的疗养机构,与虞笙团聚。
这无异于在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精心布置的棋子,他用来扼制虞笙最致命的武器,竟然被索恩这个老狐狸,以如此“正当”的方式,在他眼皮子底下夺走了!
奇耻大辱!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但是王诚并不知具体的电话内容,他上前一步,将那份委托书复印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董事长,这是静安疗养院那边给出的委托书……”
然而陆政国却仿若未闻,直接拨通了那个,他恨不得将其捏碎的国际号码!
此时的虞笙正蜷缩在沙发里,本就乱如麻的心脏,在听见突兀响起的手机震动后,她整个人抖了一下。
当她看见屏幕上显示那串如同噩梦般的号码时,她瞳孔更是一缩。。
“滋滋”震动声像是催命符,让她想逃想躲,却又不得不面对。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将手机拿到了手里。
电话一接通,陆政国那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暴怒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缠绕上来。
“虞小姐真是好手段!”他带笑的声音满是愤怒:“你以为搭上索恩那条船,把他当枪使,让他替你把你那个疯妈弄走,就真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