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被她异常反应勾起的苦涩和猜疑,在这声带着哭腔的“我想你了”面前,溃不成军!
“笙笙,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虞笙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呜咽声泄露出来,可滚烫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划过,砸在冰凉的地板上。
陆邢周没有等待她的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沉稳、最坚定的声音——
“我说过,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陆邢周,绝对会是你这辈子,可以绝对相信和依靠的人。”
“笙笙,我爱你。”
“我的爱,绝对可以给你,还有你珍视的一切,撑起一片绝对安全的天空。”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最庄严的誓言,穿透话筒,也穿透了包裹在虞笙心头的恐惧。
压抑的哭声再也控制不住,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带着一种终于找到港湾的委屈和全然释放的信任。
电话那头,陆邢周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心脏又酸又涨,他素来很怕她哭,可此时此刻,她这全然信任的、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哭泣,却奇异地像一剂舒缓的镇痛药,缓缓注入他同样波澜起伏的心湖。这哭声意味着她终于不再独自硬撑,意味着她愿意将她最脆弱的一面交付于他。
他抬眼望向窗外,城市的霓虹不知何时已全然亮起,五彩斑斓的光芒终于在他深邃的眼底映照出灿烂的倒影。他垂眸,嘴角无声地弯出深刻而温柔的笑痕,那笑意里,带着无比的心疼,和更加坚定的、要为她遮蔽所有风雨的决心。
“等我,我会尽快把婚礼的所有事项都安排妥当,你只要安心准备你剩下的几场巡演。”
顿了顿,他又说,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还有你母亲那边,你放心,她一切都好,Ancho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安保万无一失。等你巡演结束,我陪你去看她,我们一起。”
“嗯……”虞笙用力地点头,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却承载了她心头不能明说的千言万语。
“好了,”陆邢周轻声哄着,“你那边也很晚了,早点休息。什么都别想,一切有我。”
虞笙听话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窗外。
这里是街道的深处,楼层不高,窗外并无城市璀璨的夜景,只有浓稠的夜色。万籁俱静里,能听见一两声模糊的狗吠,却更衬出此地的宁静。
“晚安。”她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晚安。”
电话挂断。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像心跳的余韵。
虞笙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久久未动。
窗外的寂静包裹着她,而电话里他留下的承诺,却在她心中漾开一圈圈带着暖意的涟漪,暂时驱散了四周的寒意。
京市。
厚重的窗帘缝隙,透入城市苏醒的第一缕灰白晨光,驱散了卧室的昏暗。
七点半,陆邢周早早来到公司,很快,陈默敲门进来。
“陆总。”
陆邢周站在落地窗前,晨光勾勒着他深邃的轮廓,他转过身,眼神异常明亮。
“立刻着手准备婚礼事宜。”
陈默脸上的沉稳瞬间凝固,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婚、婚礼?”
陆邢周无视他的震惊,继续道:“在阿尔卑斯雪山脚下找一处私密性极好的教堂。仪式要庄重简洁,邀请名单我稍后给你。新娘的婚纱和珠宝,你联系一下意大利那边,按最高级别的定制服务,让他们立刻到东京给虞笙量体。另外,媒体那边要绝对封锁消息,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张照片流出去惊扰到她。具体方案,两天内给我。”
等他一口气说完,陈默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直到陆邢周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才猛地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一开口,声音里依旧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