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目前觉得,薛青怜眼下大概是不能接受的。
如果裴不屿一开始,在归一剑宗时便老老实实同薛青怜坦白的话,或许师姐还能谅解他一下,并且帮忙想办法救他母亲出来。
只是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是策划起这般多事件的幕后之人……
不,也不能算是幕后之人。
但帮凶的地位,至少是没跑了。
只是……
那个唆使他做这一切的人,会是谁呢?
接收到消息太多,卫阿宁瘫倒在床时,仍感觉脑袋里的思绪,乱糟糟一片。
纸人眼巴巴看她:“你不能帮忙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若不是因为力量不够。
它定是直接抹去男*女主这段的掉马记忆,让彼此间的关系恢复如常。
许是察觉出纸人的想法,卫阿宁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道:“小纸,他们不是模板化的东西,人的情感很复杂,不是说抹去了记忆就能恢复如新的。”
即便是破镜重圆,那镜子也不是原本那般光洁无暇。
“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转念一想,卫阿宁笑吟吟地看它道:“不过说不定,也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因祸得福,让他们敞开心扉呢?”
相处的这段时日里,她能看得出裴不屿本不是那样高调张扬、骚包嘴欠的脾性。
但他却把这两种特点表演得很好,仿佛天生便是这般脾性。
估摸着,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必须要在人前这样。
卫阿宁长长叹了一口气。
要是能找到本人问清楚就好了。
纸人似懂非懂地点头,“噢——”
只是裴不屿在薛青怜说完后便仓惶脱逃,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还是属于逃避问题的那个范畴。
卫阿宁苦恼地按了按眉心。
逃避问题可耻啊。
得想个办法把他抓起来。
*
金乌熠熠,万里晴空。
距离焰火祭典的时间越来越近,得到卫阿宁在滁州城周遭排查的魔物具体分布位置图后,薛青怜一大早便拉着他们二人出门除魔。
葱葱郁郁的林木遮蔽火辣日光,卫阿宁腕骨一翻,抽出乌剑。
魔物整个身体随着剑口往周边溃败成片片黑烟,蒸腾出徐徐烟气。
望着眼前逐渐化作焦灰的魔物,卫阿宁收回灵力,笑眯眯道:“不好意思,这里容不下你,只能请你去死掉啦。”
趴在她肩上的纸人:……
真是近朱者赤,近谢溯雪者黑啊。
好好的一个可爱小姑娘变作这样了。
稳了稳心神,卫阿宁扭头朝另外一个方向喊道:“小谢师兄,你那边如何啦?”
少年素白的身影如飞燕般轻盈跃下,不偏不倚,正落在她面前。
谢溯雪:“没了。”
卫阿宁:“好勒,那我们去找师姐回家吧。”
路边野花生得繁茂,柔软花瓣在她张开的五指间穿隙而过。
卫阿宁顺手操纵着灵力摘了几朵野菊,放在腰间香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