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谢就怎么谢。”刘邦毫不在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开始口嗨,“便是让乃公把这皇位让给你,也使得!”
他是准备让史官记录下来,再给项羽封个侯爵,加上十个八个的虚职,荣耀又好听,既能体现他皇帝的体面,又不给项羽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不要你的皇位。”项羽哪里不知道刘邦的德行,他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情,“我想要三匹汗血马。”
三匹?
刘邦皱了皱眉头,什么马车还要三匹马来拉?
他是真有些心疼,毕竟汗血宝马不常见,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这个皇帝总不好食言。
“行。”
“我要先挑。”
“行。”
项羽满意地笑了,一匹给虞姬,一匹给项鼎,还有一匹给自己。
尤其是看见刘季那心疼的样子,他更满意了。
紧接着,帐篷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我也要!”
“大哥,我也要,你给我留一匹!”
“陛下,你不能忘了我的份儿啊!”
还有人争执着打了起来,比如樊哙和卢绾。
樊哙觉得卢绾不配,但卢绾觉得他有救驾之功,一来二去就动起来了拳头。夏侯婴又来拉偏架,嘴上护着卢绾,其实将人压得死死地,让樊哙按着卢绾打。
卢绾不满于他们亲近吕雉,时常给他们俩甩脸子,当年樊哙的夫人吕鬚本来是要嫁给卢绾的,但她嫌弃卢绾不如樊哙壮硕,“婉拒”了刘邦的说媒。
冒顿听着这群人商量着如何瓜分自己的马,牙齿咬得嘎嘣响,说了自从他被绑以后的第一句话:
“就凭你们,也妄想找到我的部落?”
不可能,哪怕有那该死的月氏人带路,他们也不可能找到!
绝对不可能!
第100章
月氏首领在前头带路,喜笑颜开地带着韩信一行人去追,项羽受了伤本不应该再奔波,但他坚持要去看那汗血宝马,说什么都要跟着去。
“就这点伤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从前我领兵打仗,哪次不是比这还要严重?”项羽大马金刀地坐着,将手中的伤药一丢,“走,我与你们一道去。”
刘元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与留下来的几位将领坐在一处。
陈平正与刘邦相对而坐,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就凭你们,也想找到我的部落?我们是无往不利的,是草原最英勇的儿郎!”
闻言刘邦恶狠狠踹了他一脚,正中冒顿的心口:“乃公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英勇。”
但刘邦这话显然对冒顿没什么攻击力,冒顿只瞪了他一眼,便又不动弹了,像一块石头一样,冷冰冰地被绑在大帐里,没有任何反应。
“哎,都说你们草原儿女能歌善舞,你可是部落的首领,你会不会跳舞,”刘元好奇地踢了冒顿一脚,补充道,“那种转圈的胡旋舞。”
想起来刘元那可恶的言论,冒顿闭上眼睛,不搭理她。
他一介枭雄,一统草原的雄主,如何能去长安给吕雉那老女人表演歌舞?
那他尊贵的身份,高贵的灵魂,他所奋斗来的这一切,岂不是都会被毁掉?
“那我就把你剁成肉泥。”刘邦笑着冲刘元眨了眨眼,威胁道,“我们这里的刑罚,可多得很呢!”
“随你们的便。”
“你不会真觉得部落藏得很隐蔽吧?”刘元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你可听说过一句汉语,叫做老马识途?”
马……冒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但他们的部落经常迁徙,便是月氏人有几匹马认路,也未必能寻得到。
“冒顿单于,难道月氏人在迁移的时候,就不会留些记号吗?”刘元又添了一句,成功惹怒了冒顿。
“小人……小人!你们都是窥伺草原的小人!那月氏人也是个喂不熟的野狗,全然没有一丝忠诚……”冒顿朝着刘元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被她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