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见迟下意识攥拳,却被商言一根根掰开手指。
男人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拇指碾过那些灼痕,疼痛与快感同时窜上脊背。
“父亲你既然发现了。”
商见迟突然笑起来,染血的虎牙抵着下唇:
“你现在为什么不把我赶出商家?”
闪电再次劈亮书房。商言扯下领带扔在一旁。
露出那双常年隐在眼睫后的凤眼,眼窝深邃,内眼角微微下垂,本该显得温柔,此刻却因压抑的怒意显得格外锋利。
他掐着少年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将燃烧的烟横在唇间。
“因为我要你看着。”
烟头几乎碰到舌尖时,商言突然用拇指按住他喉结:
“看着你所谓的小把戏,在商家,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施展。”
火星最终在距离舌尖半厘米处熄灭
商见迟在呛人的烟雾中剧烈咳嗽,却看见商言眼尾那颗若隐若现的泪痣,他的喉结滚动,莫名感到口干舌燥,想要舔上去尝尝味道。
“继续错下去吧。”
商言突然抓起商见迟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商言沉稳的心跳:
“朝这里下刀,比下毒痛快得多。”
暴雨拍打玻璃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商见迟怔怔看着父亲解开纽扣,露出更多交错的旧伤。
那些疤痕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浅金色,每一道都是为他挡下的灾厄。
他前世居然对这么爱他的人下了死手。
真可谓错的离谱至极。
烟灰缸被踢到的声响中,商见迟突然崩溃般抓住商言的手腕,将额头抵上那些伤疤。
滚烫的液体浸湿了衬衫,而男人只是沉默地环住他后脑,任由烟蒂在商见迟的掌心烫出新的伤痕。
“记住了。”
商言的声音终于泄出一丝疲惫,他低头时,唇瓣擦过商见迟发顶:
“能杀死我的从来不是毒药。”
前世真正杀死他的。
是对自己这些孩子彻头彻尾的失望。
——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在毛茸茸的被上子洒下细碎的金斑。
应拭雪蜷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半张脸埋在蓬松的枕头中,如蝶翼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床垫微微下陷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往热源处蹭了蹭,随即闻到熟悉的檀香气息。
商言刚洗漱完的指尖还带着清凉的薄荷味,正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七点了,小雪。”
低沉的嗓音拂过应拭雪的耳畔,应拭雪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此刻商言的模样。
晨光为商言披上层毛茸茸的金边,凤眼因为带着早上起来湿润的水意,显得格外温柔,睫毛在眼下投出深邃的阴影。
商言今天应该会穿昨天他给商言挑的米色高领毛衣。
应拭雪蹭了蹭商言的领口,能嗅到洗衣液淡淡的铃兰香。
温软的触感落在额头。
商言的唇比想象中更暖,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应拭雪从耳尖红到脖颈。
他假装熟睡,嘴角却忍不住翘起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