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沐浴时,可曾察觉什么异常?”
卢丹桃忙不迭点头:“有啊,当时我就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除此之外呢?”
“那个尸体。”
卢丹桃一想起那场景,小脸就瞬间带上痛苦面具,“他是直直飘上来的。”
“竖立浮起?”
“不是浮,是飘。”卢丹桃强调,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双手比划着:“从河底轻轻地、垂直地往上飘。”
“所以当时我才会觉得是禁婆。”
因为只有禁婆才会这样飘啊,一般人,呸,一般尸体怎么会。
除非有绳子拉着。
“禁婆,是何物?”薛鹞侧眸瞥她。
方才自听到她惊呼后,他便搜刮自己平生所学所见所闻,皆无对禁婆此物的印象。
“禁婆,那是一本…”
“话本。”她换了个词,“一本话本里面的人。里面就是讲了那些被伤害过的女孩,最后会变成似人非人的东西,那些东西就被称为禁婆。”
她满意地拍了拍垂下的腰带,走到薛鹞身旁。
自从知道那东西不是禁婆后,卢丹桃就不害怕了。
毕竟红颜白骨,谁都会有变成尸体的那天,她之前在地牢就见过不少呢。
现在相比起那具浮尸,她更担心的是——
卢丹桃一把扯住薛鹞的衣袖,紧张地凑上前低声问:“那个凶手……会不会还在这附近?”
当然不会。
根据他的观察,那浮尸起码已在水中泡了七天以上,哪个凶手在杀了人后,还会在附近待那么久。
况且,这附近确实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但是——
薛鹞目光掠过她穿反的左右衽,眉头微蹙,她怎么连衣服都穿不好。
又将目光从她的衣襟慢慢滑至移到她紧抓自己的手,再落到她皱成一团,眼神疯狂游离的脸上。
但是吧。
瞧她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怂包模样,再对比方才那撒泼莽撞的模样。
薛鹞嘴角轻扬,脸上露出一丝愉悦,模糊地回道:“也许吧。”
卢丹桃一愣,也许?也许是什么意思?
“诶,干嘛去?”看着薛鹞朝前走去,卢丹桃问道。
“与其一直猜,还不如直接找答案。”
“答案?你是说那具尸体?”
卢丹桃跟在薛鹞身后,眼睁睁看着他毫不犹豫踏入河中,河水瞬间淹至他的小腿。
卢丹桃:?
他要干嘛?
而后,随着薛鹞俯身、伸手探入河水深处的动作,卢丹桃的眼睛逐渐瞪大。
他所谓的找答案,就是这样找的??
薛鹞将尸体拖至岸边,蹲下身仔细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