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丹桃心里一紧,急忙拽住薛鹞的衣袖,急促地低声提醒:
“不能让他们去通风报信!“
“他们是裴棣的人,要是被裴棣知道了,我们就完蛋了。”
话音落下,四周蓦地陷入一片死寂。
那大锤男咧开嘴,桀桀笑出声,嗓音沙哑得如同被滚水烫过:“姑娘放心,属下不会走。”
随即他单手一扬,一枚信号烟花倏地窜上天际。
“砰”的一声巨响,在山谷中回荡不绝。
卢丹桃:……
哦,那你们还挺牛。
她悄无声息地朝薛鹞身边缩了缩,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怎么办,往哪跑?”
薛鹞默不作声。
他凤眸微眯,缓缓扫视四周,这河岸、林中,皆被黑影重重包围。
如此多杀手,就凭他一个,还要带着一个不通武艺,实际用处与靖国公府门口那两只石狮子差不多的卢丹桃。
根本不可能硬闯出去。
他再度望向对岸,只见那边亦是影影绰绰,人影攒动。
方才鹰扬卫信号弹已发,证明裴棣已在附近,那想来…
这周围还有援军。
若是对岸的是援军,那么贸然施展轻功渡河,无异于自投罗网
而此岸亦无退路,若再拖延,等裴棣一到,同样是死路一条。
如此看来,只剩最后一条生路。
薛鹞凤眸微垂,向后瞥去——
水路。
若要走水路,唯一的变数,就在卢丹桃。
卢丹桃等了片刻不见他回应,抬头正对上他垂眸看来的目光。
晨光熹微中,他拽得不行的脸上竟似乎掠过一丝迟疑。
薛鹞居然还有迟疑的表情?
见他这样,卢丹桃心里有点慌:“怎么了?”
薛鹞深深看她一眼,旋即瞥向前方正抡锤冲来的黑衣壮汉,足下发力,一枚石子应声疾射而出,直击对方面门。
“会凫水吗?”他语速极快。
卢丹桃没反应过来:“啊?”
薛鹞蹙眉,想了一下,换了个词:“会游水么?”
这下她听懂了,连忙点头:“会。”
可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还未等她细想,只见薛鹞那张拽脸上飞快地勾起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