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书颤巍巍的起身,抹一把头上的汗,向曹公公低声道了谢,才躬着身子快步进入书房。“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谢松庭冷嗤一声,“有什么没脸说的,尽管说吧,这里没外人。”魏尚书支支吾吾,偷瞄温初颜,脸上急的直冒汗。温初颜看他这个样子,便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会回来。”“知道了。”“别骗我!”“哎呀,知道啦。”温初颜跺跺脚走了,书房里只剩下君臣两人,魏尚书腿一弯又跪下了。谢松庭闭了闭眼,“你还跪上瘾了?”“皇上,老臣有错!”“你已经说了两遍了,到底什么错!”魏尚书垂下头,肩膀一耸耸的,好像在老泪纵横!谢松庭捏捏眉心,从案上抽了条帕子带给他,“擦擦吧。”“谢谢皇上。”魏尚书接过来,擦了一把泪,哑着嗓子道:“老臣收过下面同僚的财物。”瞬间,周遭安静下来,皇上的视线如有实质似得落在他身上,几乎都将他的脊梁压弯了。魏尚书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几乎都要晕厥过去。好像是过了一辈子,他才听到皇上冰冷的声音,“魏尚书,你们魏家还缺银子?!”“皇上,老臣是一时鬼迷心窍啊,老臣错了,老臣错了,老臣错了啊,请皇上恕罪啊,请皇上恕罪。”魏尚书砰砰叩头,谢松庭手一抬,“先别磕头,你磕破了头,我也不见得能饶了你。”魏尚书愣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难道他们是自作聪明,揣摩错圣意了?不是说不要见血嘛,难不成要砍了他,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能这么翻脸不认人呢?!魏尚书正腹诽着,又听头顶响起皇上的声音,“数额,时间,地点,收受贿赂后办了什么事,牵扯到什么人,都给我一一写清楚。”“是是是,皇上。”“有没有人命在身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魏尚书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皇,上都在上面呢,老臣都记下了。”谢松庭看着那本册子,轻嗤一声,“还挺厚,都快赶上秦大人的起居注了。”“皇上,老臣有愧啊。”魏尚书又叩头。谢松庭冷笑两声,道:“魏巍,你不是有愧,你是有罪!你实在是令朕太失望了!如果连你都收受贿赂,那大虞朝堂还有谁是清白干净的?!”“皇上啊,老臣是有罪!请皇上责罚!”“哼,因为初颜在孕期,我不想见血,你的这本烂账,我也不想看,你直接交给项铉!他会一一核查。”“是,皇上。”魏尚书偷偷抬眼看谢松庭,见他捏了捏眉心,道:“不过,你能来主动承认这些罪责,还是敢作敢当的。这一点朕很欣赏,朕会记得的,到时候从轻发落。”魏尚书这下松了口气,知道他们赌对了,皇上确实是不想见血,如若皇后娘娘能平安产下皇子,那天下大赦,他们就没事啦呀。“皇上,微臣这就去向项大人坦白罪行!”见皇上挥了挥手,他赶紧连滚带爬的退下了,到门口的时候,还向曹公公拱了拱手,曹公公笑笑,“魏大人慢走。”曹公公端着一盏茶进了御书房,“皇上,喝口茶润润嗓子吧。”谢松庭没动,抬眸看了一眼曹公公,曹公公抿嘴笑笑,将茶放在长案,“皇上,老奴这就去请皇后娘娘。”曹公公迈着小碎步跑出去了,心里那个欢实啊,妈呀,还是这差事好啊!皇上啥都好,从来不无故发火,拿身边的奴才出气,也从来不胡乱猜忌,给朝臣各种下套。奇怪的是,这样的皇上,朝臣却主动来坦白罪行,而以前仁宗帝那会,不管怎么敲打,都没人承认罪名。哎,皇上真是啥都好啊,就是有点太粘皇后娘娘了。曹公公还没走出院子,温初颜就来了,“魏尚书走了吗?”“回娘娘的话,走了,皇上正命老奴来寻您呢。”温初颜笑笑,脚步轻快的走进书房,刚一进门,就见谢松庭紧张的站起来了,“你慢点。”“没事啦。”温初颜抬手捂住小腹,向谢松庭安抚的笑了下,“魏尚书怎么了?”“收受贿赂!”“他?!”温初颜微怔,“他还收受贿赂,真是银子多了不咬手,”“是啊,谁怕银子多了咬手!”“原来,我还觉得收他那一箱金饰不太好,现在倒觉得应该多收点。”谢松庭笑笑,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仰头看她,“有喜欢的吗?”温初颜摇摇头,“我多是男装,对这些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让师姐和那个孕妇挑去了。”“可是,我都没送过你这些,为夫的错,以后改正。”温初颜笑笑,伸手搂住谢松庭的脖子,“你知道的,我对这些没感觉,还不如送我兵器呢。”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谢松庭蓦的笑了,温初颜瞧着他英俊的眉眼,气鼓鼓的道:“你笑什么?笑我像男子吗?难道你:()胭脂烈马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