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她都快七日没下炕了呢,日常起居都是由着男子伺候,亲力亲为擦身洗漱净面,挽着一截一截袖摆,举着一柄汤匙将饭食,一小量一小量喂入她口中,
就连……出恭夜壶,这男子都不嫌弃端着出门给捯饬干净,
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简直就是桑娘以往少女怀春时,梦中情夫,
唯一强势地方,就是不允许她在提出,“分房独个自己睡”这样大逆不道言语出来,
桑娘有些眷恋这些时日,男子知冷知热贴已的丈夫宠爱,就老老实实呆在炕上整整七日,
七日一过,她就有些受不住,待下不下去,她都七日没下炕了,平日连给男子诊脉开药方子,都是在炕上给做完成的,
“想出去想出去,”桑娘咬着唇不依,不断在男子高大身躯里,花枝乱颤着细软腰肢,
大腿上感到扑腾不适,
殷稷蹙眉,一双大掌紧紧箍住她身子,禁止她在腿上继续乱动,
男子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病恹恹的白皙小脸蛋,冷硬额头贴着她额间,一声声低声诱哄,“好,出去,等过了这段时日你不犯懒赖在炕上不起身,为夫身子骨也精悍些,就陪着你出门。”
“……”
桑娘凝噎,
要出门桑娘怎样都能出门,她只是每日身子难受,精神头萎靡憔悴,才不爱起身动弹的,若没这突如其来懒劲儿,又贪恋男子细致入微难得一见疼宠,桑娘早就自个爬起来下地,
她主要诉求委屈也不是这个,而是“分房,”
桑娘三千青丝摇曳,垂挂在男子环在她腰间的臂弯下,眸色一凝,咬着唇瓣说,“那今晚我自个睡。”
殷稷脸色难看,不悦,“方才不是说过这个话题,你不陪着为夫,为夫夜里如何安心就寝睡着觉?”男子啄吻她侧脸,“乖乖,别说这些惹我不高兴话,夜里阖寂,榻上孤单,为夫片刻都不能离得你……”
说罢,男殷稷俯下高大身躯,就又含住了小女子……,彻底堵住她聒噪,
他现在没着没调,桑娘眼瞅着与男子说不通,心底愁肠百结,只能退而求其次,
须臾之后,小女子坐在高大男子怀抱里,气喘吁吁呼吸着,睁开一双水雾蒙蒙的漂亮狐狸眼,微微上挑瞪男子一眼,“我心里头闷得慌,要出门,今日就要出门。”
她不能再憋在炕上,
殷稷颔首应允,只要不提分房而睡之类话题,他都无可无不可,
这女子懒惰成性,整整七日都没下炕,当他愿意疼宠养闺女似得,昼夜溺爱伺候她这整整七日,这七日殷稷做了许多让他厌恶反感之事,还不是忍捺着坏脾性,无微不至照料她,
成日将“分房而睡”这几个字眼,当口头禅似得挂在嘴巴边,吓唬得他眼皮子直突突跳,一个不称心如意就要提两嘴,殷稷都快伺候的不耐烦了,这女子今日终于吵吵嚷嚷着要下炕,
只要她不提“分房睡”,殷稷自然不管她下炕不下炕,手掌拍拍女子圆翘滚滚屁股,示意她动动腰摆起身,
殷稷大腿上遽然一轻,小女子斜身歪倒在炕边,他起身瞥一眼小女子,抬指掸了一下被小女子屁股坐出褶皱的黑色长裤,
然后在小女子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下,
男子蹙眉,抿着一张薄唇,阔步迈到旁边那间主屋子里,半屈腿,在木质衣柜里,勾手挑出一件略显端庄的裙襦,外加一件浅色斗篷,又弯身在地上木架上,拎了一双精美绣花鞋,
现下气候渐冷,要拿件厚实斗篷保暖,
垂眸检查一番,见小衣小裤之类也齐全,未落下什么麻烦抹胸之类,这才缓缓踱步到他那间西侧炕屋里,
之前殷稷自然认不得这些女子贴身衣物,什么抹胸小衣小裤之类,但这月余功夫,小女子都跟着他睡在西侧炕屋,被她早日睁眼什么话都不说,头一个字就先吵唤着“疼”,
随后就,颐指气使推搡他臂膀,使唤让他帮着拿衣物,
殷稷蹙眉去给她拿,递给她,
结果女子接过,说,“夫君你怎么拿得不全,我抹胸小裤呢?”
“……”
殷稷只能又返身回去给她取,
结果,她又噘嘴,“这是帛丝带,不是抹胸呀,我要抹胸抹胸,”
“……”
殷稷脸色难看,又回去给她翻找,
结果,她又不高兴,“怎么是这个黛色,这抹胸怎么跟青衫裙配穿,我不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