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到男子嘴唇边,“夫君辛苦,定然要先吃第一口。”
一是她上道,得顾及着男子为她作羹后心绪,二呢,还是让他帮着尝尝味,不若她也不敢下口吞咽……有点担心她小舌头……
殷稷高大身躯坐落到小女子身旁,
敛目垂下眸,凝睇着这么久以来,破天荒头一次伺候给他夹菜喂入口中的小女子,
以往虽乖,总爱说一些不着四六情话,灌些让人昏聩晕头迷魂汤,却没有这样待他体贴入微过,
大部分都是这小女子泛懒,撒娇赖叽叽地环着他劲窄腰腹,颐指气昂地使唤着他做这做那,
这倒是头一次给夹菜,还抵到嘴唇边喂给他……
殷稷心头一软,狭长黑眸瞥一眼朝他献着殷勤小女子,寡淡扯起一个不显的嘴角弧度,
凳子上一双长腿半敞岔开坐*着,他轻描淡写似得,指骨拍一下右侧大腿,示意,“过来。”
桑娘眨了一下漂亮狐狸眼,有些讶然不已,
本来今日是打算,见这倨傲男子好不容易松口肯学着为他挽起袖摆,为她学做羹,
她本想解花语一样安抚他冷硬心尖,毕竟有了褒奖晕飘飘以后,方能更加学得卖力气不是,
成婚这么久,他们小两口都还在吃着隔壁赵婶娘家给做的饭食,谁也不想下厨房,没法子请仆人,毕竟乡野之地,哪能活得像地主豪绅一样前呼后拥,
她家也住不下,
这么个念头一想,桑娘觉着家里还是有些小了,主要是日后若失要生子,他两幼子一旦降生下来,这屋子里就不大够用了,一家三口挤挤巴巴在这个院子里,倒也不太像话,
主要亏什么都不能亏幼子,这可是巴心巴肝耗费多少心神,金银堆砌出来的血脉相连之人,
金银和心神都花销在幼子这个当爹身上,现下瞧着幼子他爹这个身子骨,还得继续大笔大笔洒下银两,不若她幼子何时能够出生都未曾可知,
“愣神什么,过来,”男子蹙眉,不悦,
桑娘心中心思百转,想得事情有些多,一时就有些走神儿,被男子窥看到就有些心绪不虞,
小女子被他这么凶巴巴威严一唬弄,
噘嘴,“凶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没听到,”
桑娘挪动了一下翘滚滚小屁股,踩着绣花鞋旋转一下,翩跹轻盈盈扑到了男子宽阔胸膛里,
一只纤白小手环在男子冷硬脖颈间,另手拿着筷子抵近他凉薄嘴唇,催促,“快张口吃下去呀,手都举的泛酸了,你都不心疼心疼人家,替你家中娇妻揉一揉,”
“……”
就她事多,
夹个菜能乏累到哪里去,他一日三餐顿顿拿着筷子给她喂菜,也没瞧见这小女子给他捏捏腕骨,松乏松乏身子,
麻烦鬼,
小女子身姿丰腴,抱在掌心里沉甸甸,小屁股肉墩墩坐在他怀抱里,右侧大腿上一烫,舒适感受尤其强烈,软绵绵跟白面团一样,
“张口,”小女子又催,
殷稷宽大袖摆里的大掌,漫不经心揽抱着小女子腰身,
闻声,瞥觑她一眼,
缓缓张口,吞咽,
桑娘没敢问“味道怎么样”这种嫌弃之意太过明显话语,毕竟世间男郎大都自尊心强烈,不能够坦然以对旁人对自己的质疑,尤其是自个女人对他的质疑,总说“他这不行那不行,”这实在是大忌,
打情骂俏似得,偶尔嗔怪一两句还好,总是三番五次挂在嘴边,只会遭到夫婿心绪厌烦,激起大男子主义反筋,让他越来越逆骨叛逆不听话……
严重点不爱着家,
在外头养个姘头……娇媚外室……就很不值当,
见男子眉目疏冷,板着一张肃穆脸庞,矜贵吞咽嘴唇里的食物,倒没什么不适之感,看样子味道应该尚可,不是那么无法入口的难吃,
桑娘彻底放下心神,一只细白小手里捏着筷子都举酸了,
瘪瘪小嘴,将两只木质长筷子塞回到男子掌心里,“手酸,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