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衙人在外等候,瞧见殷稷在这家府邸,还揽着主家美貌寡妇出来,心中吃惊不已,一时有些犹豫拿不准主意了。
“大……大人,”衙人抱拳道,
他在外行走,并未透露天子身份,还是用着那个世子名讳,只是给他封了个巡察办案的总官,
殷稷不冷不热嗯一声,“何事?”
“这……这……”衙人低头瞧瞧手里的花册上列的一长串名字,这家主人还特意被红砂标红了主犯二字,
但大人跟这美貌寡妇举止亲密,一看就关系斐然,他满头大汗,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凝着衙人们办事的不牢靠,殷稷忍不住皱眉,暗骂一声废物。
装模作样,“但说无妨,”
天子犯事与庶民同罪,何况这小娘只是天子的女人,更不能徇私枉法,
起码明面上不能,
衙人冷汗津津,只能颤着胆子将事情叙述一遍,而后反问,“大人,你瞧这……,”
殷稷瞥他一眼,办事跟个浆糊一样,直接上来押走女人就是了,反问过来岂不是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小女人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仰头凝着他,“爷,妾是被冤枉的你是知道的,怎么能捉妾去大牢……,”头埋在男人怀里,“别让他们捉妾走……妾不想走……,”
殷稷一手揽着小女人纤细脊背安抚,不经意瞪衙人一眼,嘴上却说,“无事,许是搞错了。”
当然没搞错,这小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殷稷心里比谁都清楚,罄竹难书,
押肯定要押回衙门的,但不能从他嘴里押回去,
蹙眉又瞥一眼那蠢货衙人,索性这回那衙人领头总算开窍了些,连忙不近人情道,“这是衙府下的通牒,夫人别为难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跟下官走一趟,”
桑娘烦躁不安,又去摇男人结实手臂,“妾不去……”
“爷帮妾去说和说和好不好,”
“莫急,”殷稷继续抚摸着女人脊背安抚,偏头看那衙人,暗含警告,
衙人立马冷漠无情,“夫人,朝廷律法在此,别让属下难做,还请跟着走一趟,”
殷稷无奈转过身,哄着道,“乖啊你先跟着去一趟,我去了解了解情况,在帮着你周旋,”
桑娘不想去,紧紧抱着男人,胡诌着找借口,“妾身子弱,去了哪里还能活着出的来。”
她蜜齿都快咬碎了,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办的,他是最高话语权人,怎么可能不了解事情始末,就知道搪塞唬弄她,气煞她也,
这男人怕不是要卸磨杀驴,
但瞧着男人现下轻声细语安抚着她的语气又不大像,毕竟她的身子还没沾过呢,应当是还舍不得,那桑娘也不想去牢狱里吃苦,当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殷稷:“……”
“娘亲,”儿子在他怀里扑腾着急坏了,吵着要下去接住娘亲,
放下儿子,另手倒是稳稳托着装晕过去的小娘,
儿子围在身边慌不择路地吵闹掉眼泪,
殷稷垂眸望着女人凝思,心下也有些犹豫,这衙门大牢还去不去,
转头望着一众吃惊不已的衙人们,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懵了,
领头看着殷稷阴沉沉的脸色,以为大人不高兴,自作主张唤人抬了副担架过来,
抱手道,“大人,原谅则个,实在律法难为。”
看着担架,殷稷到底没再说什么,抱着女人放上去,瞧着女人急的乱转的眼皮,沉痛道,“路上小心些,别伤着她了,”
桑娘气坏了……
她心里着急,想着这会儿能不能装作醒过来的模样,怎么醒来才能不那么刻意,可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担惊受怕缘故,眼皮子阖上就睁不开了,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