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真的一点点都没留在里面?”
“这……”
方戍也不确定。他觉得是的。但是那般情热的时候真的能清清楚楚地记得身体上发生的所有感受吗?他不敢说一定能。
于庆隆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事也悬,不过已经尽力了就可以了。如果还是会怀,那就是天意,过多纠结也没用。
两口子又躺一会儿。于庆隆告诉方戍,以后母亲再给开小灶吃“好吃的”,一定要想办法拒绝或者端到他这来,他闻闻到底是什么再吃,不然的话很容易像昨儿个夜里那样不可控。
方戍道:“好,我记着。可你说娘为啥突然给我吃这东西?”
感觉不像是撒多了桂皮粉才叫他喝。他娘疼他,便如他疼隆哥儿一般,有什么好的都会先想着他,不好的一般都先自己吃了,哪会留给他吃?
所以还是特意弄给他吃的。
“我也想不通呢。”于庆隆说,“你这段时间身体可比以往不知结实多少。”又挑水又收地,又赶路送东西,身体就算没有天天干庄稼活的汉子强劲,那也差不了太多。
“难不成娘真急着抱孙子?”
“我觉着不像。”于庆隆说,“若是急着抱孙子应该想办法让我俩都吃上加了补药的吃食。”而且虽然方吴氏嘴上很急,可从没有因为这一点特意给过他压力。那感觉更像是希望他早些有,但是没有也不强求。
“总之往后注意些准没错。”方戍说,“就是昨夜里叫你受累了。”
“所以说以后不给你了。”
“那还是给一给吧?”方戍轻轻戳于庆隆的手心肉,一副“夫郎夫郎我再跟你商量商量”的神情,好像不给就要坐一边哭了。
“笨蛋。”于庆隆道,“我说笑呢,难道你看不出我夜里也很……”
“嗯?”
“自己琢磨去。”
于庆隆看到外面的天色就头皮发麻。成亲之后还从没有睡到这么晚不起的时候,阿爹他们可别是已经来了,那他可真叫没脸了。
他赶紧穿好衣服,照照镜子,确定脖子上脸上没有见不得人的印子便出去。
方吴氏:“……”没道理啊!
她用的那些可都是很补益的药材。那都是当年她当家的喝过的,是她婆婆活着的时候专门给问的方子,她知道它管用。
她也不是想着非得自家儿子强儿夫郎一头,可也不能差得太多,不然被窝里可就少了乐子了。
“隆哥儿,戍儿还睡呢?”
“没有啊娘,他醒了,在书房里看书呢。”
“看书?”方吴氏说,“他天天起早看书?”
“嗯。”
不是也得是了,于庆隆忽然福至心灵,知道那药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方吴氏觉着每天他先出来,觉得方戍身体不行。
方吴氏想着要不去屋里看看,儿子是真看书还是假看书,便借口有事找方戍,去了儿子那屋的书房。一看,还真在看书。
方戍餍足,心情大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母亲早。”
方吴氏一看他那股子大公鸡占了地盘的昂扬劲儿,心明镜似的,便道:“早啥,快去吃饭去,你还想叫隆哥儿给你端进来吃啊?”
方戍心想那倒不是。他原本是刚叠好被子扫了炕,正琢磨要不要出去的,就听见他母亲的脚步声,于是便赶紧坐到书房来了——这都是以往偷偷玩石头木头不学习,被母亲罚,练出来的瞬间应变能力。
他将书本合起来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子这就出去。”
方吴氏顺便瞅瞅书房。
以往都是她儿子一个人在这里学习,一个人用这么大的地方那也乱得跟猪窝一样,弄得到处都是东西,落个脚都费劲。可如今变得井井有条,什么东西该在哪便在哪,一丝不乱。
她已经许久没进这里,这般干净,明显是儿夫郎有在收拾。
再看刚跑出去的儿子,两条腿倒腾得飞快,一点不带犹豫。反倒是之前见到的儿夫郎,走路似乎与往日不同。虽然也能看出尽力在保持着寻常样,但细一瞧便知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