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想了想道:“天权君说等我伤养好了,就给我找门差事先做着。”
王闻山等人面面相视,默然片刻,山上除了正式门人,便只有仆役。
高鸣道:“我先送你去小师叔住的院子,等你先养好伤再说。”
他拔腿就走,离开演武场,穿过一片竹林和屋舍,来到西面一处独立院子。院里有三间相连屋子,高鸣来到最角落的一间,门没上锁,他直接推门而入,里面有些许灰尘飞扬。但看桌床木架等物摆放整齐,并不脏乱。
几个弟子随后跟进来,王闻山进屋对叶昕解释道:“这里原本是留给服侍小师叔的弟子用的,暂且没人住,你就先在这儿住下吧。”
叶昕仔细打量屋子,心里直叹气,又想背一遍陋室铭。
高鸣擦了把椅子,把她放下,招呼师兄弟几个收拾屋子。
幸好屋里陈设简单,几人合力,很快便打扫干净,有弟子不知从哪拿来一套被褥,铺在床上。
叶昕谢过几人。王闻山年纪小,路上与叶昕说话最多,颇有点义气,临走时悄悄对她道:“做仆役可没什么前程,你不是挺机灵的,讨得小师叔的好,教你一招半式的,就算不是弟子,也足够走江湖的了。”
这些年轻弟子眼里,在江湖上行走,有醇酒美人,快意恩仇,最是逍遥自在。
叶昕拍了拍他的肩,“走江湖太危险了,我就图安稳度日。”
王闻山道:“怎么那么没出息。”
叶昕摇头惋惜,“鸿鹄安知燕雀之志。”
王闻山一脚长一脚短走出老远,一拍大腿道:“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等人全走光了,叶昕一点一点挪着脚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朝外望。院子里种着一棵松树,角落竖着木桩,想是练武所用,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她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累,正要找地方坐下休息,忽然院门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先进门,回头说了什么,引着身后年轻女子进门。
那女子年纪稍长,生得高挑白净,鹅蛋脸儿,柳眉凤目,还有一丝英气。
她进了院子,目光转了一圈,见主屋紧闭,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丫鬟忽然道:“那间有人。”
年轻女子扭头看过来,和叶昕视线对个正着。她走近几步,心下有些疑惑,这间小屋是留给入门的弟子或是仆从住的,但看叶昕样貌实在不像,她客气招呼道:“这位公子是随姜师兄一起回来的?”
叶昕赶紧自报家门。
“原来是辛公子,”年轻姑娘道,“我姓李,名容佩。”
叶昕脱口而出,“佩佩姑娘。”
一旁小丫鬟瞪圆了眼,虽说江湖人不讲究礼节,可这初次见面就喊得这么亲近,也太鲁莽了些。
李容佩道:“辛公子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