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一直缄默不语的林梨兀然开口道:
“他是当年的太子太傅,白大人的养父,白逸清。”
*
玄王的军帐中。
一位戴着墨绿色面纱的女子端坐在案边,轻声问:“他来了,对吗?”
玄王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想见他。”
“还不到时机。”玄王拆下护腕,盘腿坐到那女子对面。
“何时才是时机?”
“你再耐心些。”
那女子的情绪突然爆发了,猛拍了下桌子上:“你要我耐心到何时?给我个答复!”
“你……”
她按耐不住地哭诉道:“自从被你们接到这,你便再不许我与他联络,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次陷入险境而无能为力!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愧疚吗?你知道吗?!”
情绪奔涌之下,她突觉胸口一阵窒息。她捂紧胸口,开始做深呼吸。几个来回后,她总算平复了些。她擦擦眼泪,继续说道,
“我为了大业忍了这么多年,如今,他终于活生生地出现在这了,为何还不许我们相认?”面纱上沾了泪,有几处墨绿色已深得接近黑色了。
“你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见面的。”
“够了。”那女子收住了眼泪,苦笑道,“不必再搪塞我了,我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死人了,又何必诈尸还魂吓人一跳呢。”
二人低着头,赌气似的不再说话。
帐中陷入良久的沉默中。终于,西玄王理了理前襟,站了起身:
“我昨夜做了个梦,梦到我们还在宫里,父皇和我说“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后来他说“欲治人,先治心”。转眼,我又看到了阿红。那日我握着她的手,和她说:‘你一定会是我的太子妃,未来的皇上。’她笑了,拼命地点头,又哭了。下一个场景,是我亲眼看着她乘马车远去,她哭得很厉害,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你想说什么?”
玄王背着她,哑声道:
“我想说——既承天命,便无安枕。自此,世俗所求的红尘、手足,便永远成了奢望。”
*
饭店内。
闻言,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到林梨那。
甘焕之率先惊呼道:
“不是,这声音怎么不像阿离的?啊!你是林小姐!我居然没发现!我就说你怎么奇奇怪怪的……”他观察了下周围三人的反应,没一个对此感到意外的。他拿手指着自己,瞪大双眼,“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唐璨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以表同情。
白逸清抱起手,笑道:“哼,还算有个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