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我看,就把他送给玄王好了,随便他们处置。”
“……”唐栀懒得搭理他,加快了脚步,自顾自地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喂,喂,走这么快干嘛啊!”唐璨自知自讨没趣,也不再追他。他抱着手,靠在走廊的墙上,静静望着唐栀离去的背影。
他还以为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已经长大了、成熟了,怎么事到如今,还是这么感情用事。
他叹了口气,转身,缓缓走回了客房。
……
“咔”。唐栀推开门。
他本想着回来后和他娘子好好倾诉一下方才发生的事,结果房间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按理说,林梨此刻应该在被窝睡觉才是……
走错房间了?
他心想。
他环顾四周,东西也都还是他们二人的东西——没走错啊。
不对,他记得走时桌上还放着一碗吃到一半的面条呢,怎么就不见了?
他皱着眉,走到了桌边,突然一阵凉风拍到了他的脸上——嗯?哪来的风?
噢,是窗户没关……
窗户没关吗???
他清楚记得,因为林梨身子寒,吹不得凉风,所以他特地跑到风口把窗给关严实了。
这风还能大到把木栓都吹开?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难不成,是有人从窗里翻进来,端走了面条,还把林梨给掠走了?
还是说,林梨自己饿了,开了窗通风,端着面条去其他地方吃了???
他越想越忧心,当机便决定出门去寻林梨。
他首先去了菲姨的房间,毕竟她和林梨最为亲近,说不定二人是去夜聊了呢——可无论怎么敲门,都没人来开。
紧接着,他又去询问唐璨等人,无一不是表示完全没印象,还问唐栀需不需要帮忙,但唐栀表示先让他自己找找,真找不着再来叫他们。接着,他本想沿着客房一间间地敲,但想了想这不但效率低下,而且大晚上的实在有违道德,他便直接下楼去寻掌柜了。
客栈的掌柜坐在柜台前,用手撑着脑袋,摇摇摆摆的,宛如钓着鱼,俨然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
唐栀本想问他可否看到一位白衣女子端着面出门了,可看他这副迷糊的样子,也懒得再问,径直走出了大门。
西南的夜晚十分宜人,他提着灯笼,行走在凉爽的风里,耳旁传来各种昆虫的叫声,可他的心里却越发慌乱,像是虫在他的心里嗡嗡乱叫似的。
这大晚上的,街上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虽说自然环境不错,但走在周遭一片黑暗的石板路上,见不着一个人影,还是有些瘆人。
他在镇中四处游荡。
这个镇子很小,但各处房屋都有住人的痕迹,据掌柜说,这个镇子一开始只是一处荒废的村落,没有名字。后来,西玄王流落到村子附近,在西南一带暗自发展势力,又回到了这里,从此便驻扎在附近。人一多,村子就渐渐变成镇子了,现在成了伤兵和士兵家属的安置区域。
他一下想起了中午遇到的那个腿脚不好的老板。这么看,西玄王其实并非如外边传得那般暴虐无情,虽然看着有些严厉,却是温情细腻之人。
“咔”。他突然踩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