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伊芙提问,他就回答,带着轻声的低低的抱怨:
“我应该只是,有一点嫉妒而已。”
他凝视她的眸光里,朦胧中似乎带了丝许委屈:“因为伊芙琳对自己重视的人,总是包容性很高,总会为他们费心的全盘考虑。但或许……你更希望我在魔方里死掉?”
他静静看着少女居高临下地压在他的身上,她的手肘支撑在他肩头,那柔软的金发垂落,扫到他的脸上。
她似乎也确实很适合,以这样的姿态来应对他人。
她微微眯了眯那碧蓝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又笑叹:
“真是的,库洛洛,你是在撒娇吗?……不然为什么要说这样口是心非的话?还是又在琢磨什么坏点子,想要欺骗我吗?”
“唔……这还真的是狼来了的故事啊。”库洛洛叹道。
他只是骗过她两次,她就永远都放在了心间。
“那我跟你约定,以后都不骗你?”他微笑说道。
“为什么要跟我做这种约定?”她却反驳。
“难道你不想吗?还是你本来就打算,从此以后要跟旅团,跟我,都一刀两断?”
在极短的静默后。
“……算了,这个约定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坏处。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快放手。”少女似乎对他的敏锐感到无奈。
但他很清楚,她更多不过是在安抚他罢了。
她是认为他既然跟她没有交恶的意思,那她也不必将他列为敌人,所以更不会在此刻,轻易的主动对他痛下杀手。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将怀抱越发收拢了一些,又在她蹙眉要恼怒的时候,低声叹道:
“你简直……就像一根刺一样。”
既锐利,又敏感,轻易的就可以扎入他人心底。
偏偏又对自身的强攻击性,毫无自觉。
她甚至会在周身裹上柔软的糖衣。
因为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轻易地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她甚至会以命换命,来保护她认为重要之人的性命。
会让人因她的温柔而陷入恍惚,会下意识想要继续的被她温柔以待。
可她的本质,明明就是一根锐利的刺。
“明明是伊芙琳更擅长耍赖才对吧?……你不是连跳个舞,都会和那两个小男孩争辩一番,还要强词夺理说‘真理是越辩越明’的吗?”他带上戏谑的语调。
“我那只是戏弄他们而已。”被人揭穿,她带上不好意思的神色。
就像是她坏心眼地欺负小男孩,又被人抓包了一样。
戏弄吗?
他想到在黑色魔方里,伊芙在成功操控帕里斯通后,也曾戏弄过他。
“你好像并不在意帕里斯通的侵犯?”
只是。
因他这一问,眼前少女的眉头,倏地一扬,眸光瞬间暗沉了下来。
虽然仍旧在笑,却已带上冰冷的味道:“怎么?难道我被狗咬了一口,还要立马咬回去不成?”
“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冒犯吗?”让人平添了许多不快。
伊芙当然有察觉到,帕里斯通投射到她身上的,那近乎病态的扭曲情感。
但是,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更多的,也只不过是想找人游戏而已吧?
似乎是因为烦躁,她的语速比平时更快:
“更何况,那个家伙,我越是对付他,他就越来劲吧?”
可既然有【伤害转移】这种麻烦的限制,她既然暂时杀不了他,那继续跟他较劲,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