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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第2页）

谢树没理他，烟雾缭绕中对着陆离识支使过来的女人，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带着满满的风尘味，他淡淡说了一句；“滚开！”

包厢里过于吵闹睡不着，随后看着微信消息，刚好周助发来了白天城南度假区的纪要。

要不主动加快进度？以自己为饵料，池鱼烂虾，总要放手一搏捞一捞。

谢树出神盯着歌词最两个字是‘犹豫’，蓝色滚动完字幕，下一句的间隔很长，看着最后两字‘果敢’被蓝色覆盖，三段高音完成，他风轻云淡地将心中话抛出去，“有项目，投不投？”

“赚不赚？”

“不赚。”

适时停顿，陆离识看着他葫芦里卖药，也不追问。

“但是一个口碑极好的项目，你现在不是被董事会针对？”

挑起了陆离识的兴趣点，他的手离开了女人的腰，“什么项目？”一个要清净眼神扫过去，随即有人陆陆续续起身。

桌子和沙发过分狭窄，谢树往后没缩腿，也没站起来给旁边人让路，陆离识倒是乐于莺莺燕燕从跟前掠过，笑意痞坏。

等她们换道弯着腰关上门，谢树不急不缓地开口：“一个度假区开发，前期投入都已经确定，现在要追加预算，不多，你去澳门威尼斯挥挥手，或输或赢三四场就出入了。”

陆离识没说话，投资和吃喝玩乐的钱不能相提并论，冲谢树一笑，转头对着门口不疾不徐拍拍掌，清退出去的人再一一进来，他又姿势优雅地搭上女人的肩。

谢树看到陆离识那张脸上的纨绔和不信任，即使完全不像陆衷末的一个人，也不由自主搞连坐，讨厌、憎恶这个姓。

一触碰关于过去的人和物，谢树就会陷入无尽空虚，滑向深渊，他只能从那些复杂难缠的情绪里分辨出来四个字：他不原谅。

念头几乎是瞬时生成，谢树咬了咬牙关，吞下不甘。

“要是能追踪到他国内的资金流，或许也是一种办法，总要有个查的源头。”

白天柯叔的话是药引，在脑子里噼噼啪啪炸空。

谢树及时止住情绪，转着身前的杯口沉吟：“这些都是空话，有没有兴趣看看？”

陆离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怎么看？”

窗外乌漆嘛黑的夜空，亮堂堂的灯光映衬黑亮真皮沙发，满桌凌乱的果盘酒瓶烟壳，谢树松了口气，松弛地往后靠。

饭桌娱乐适合接洽商业和拓展人脉，但是要直接促成投资意向，未免是大话，谢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直接通知秘书部要企划书和方案。

周助收到老板消息的时候，刚和设计部、造价方、承包商开了一个小会，追加预算有眉目后准备下班，他看着依旧糟糕的天气想叫跑腿代送，可是项目立项涉及商业秘密。

约莫过去四十多分钟，保镖打开门送文件，谢树示意直接给陆离识，看着他稍显的醉样，起身出门和周助打招呼。

杨桉看着周助的身影远去，转头问了吧台调酒师，确认了这个清吧只是一层，上面几层都是包厢。

从火锅店出来，静薇想去蹦迪，杨桉折衷和她商讨，她没力气折腾了，然后来了这间清吧，静薇和吧台调酒小哥瞎扯淡，她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舒缓的纯音乐。

杨桉的视线从门口收回，周助抱着文件袋进来又离开，用时很快，直觉使然，周助是不是来见谢树的？于是发消息问谢树在干什么。

谢树暂时不想回包厢，又走向了走廊的窗户，直接给杨桉回电话。

“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看看猫。”

谢树停下脚步，顿住无奈胡扯，“不在我家，被润叔带到了老宅，明天给你送回来，别担心。”

谎言真假参半。

“我不担心，只是就想看看它，突然感觉如果扎扎实实上了一天班，回家后有份等候也不错。”

“确实很美好，你明天就能实现了。”

谢树又想起了小狮，一个在老宅的草坪上摇头摆尾的模糊印象，他对以前的场景不再抗拒，因为能记起来的也没剩多少了。

时间湮灭一切。

杨桉起身走向二楼，“好奇你在干什么？”走到楼梯口抬眸向上看。

“和你打电话。”后笑着改口：“看文件，查岗？”

“不行吗……你今天有休息吗？”

“随你，好好补了一觉，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