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伽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纸,洒下了一条淡色的光带,一直延伸到元星伽和容潋的脚边。
元星伽咦了一声,冲着容潋展颜道:“三哥,你看,这里有一条小路。”
容潋看向她。
明媚的笑容冲淡了所有的暧昧与机锋,只余一片温暖美好。
过了片刻,容潋突然想起什么来,问道:“你是不是今日又迟到了?”
元星伽的笑僵在脸上,她哭丧着脸看向他,“我哪里又迟到!”
容潋似乎并未察觉,反而在那里开始算她究竟迟到了几日。
元星伽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悬了一把铡刀,等到容潋算完这笔账就到她行刑的时候了。
她十分可怜地控诉,“三哥你方才不是这样的!”
容潋却道:“三哥刚才已经给你道歉了,伽伽已经原谅了三哥,说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是你这段时间迟来的问题可没有过去。”
元星伽棋差一着,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她只好尽量为自己辩驳。
“三哥,我分明是卡着时辰来的。”
卡着时辰来怎么能算迟到呢?
容潋却并不认同她这个说法,只说:“卡着时辰也算迟到。”
他看了她一眼,又想到了什么,“更何况你这段时间也不止卡着时辰来的问题啊。”
元星伽想到自己故意迟到的英雄壮举那是瞬间闭嘴。
虽然她有故意气容潋的成分,但是这个确实是无可辩驳。
也不管关于这个卡点问题,她却在心里大声为自己申冤,顺便蛐蛐容潋这个时候简直比她的马院老师都锱铢必较。
恶毒!
太恶毒了!
……
容潋秋后算总账收效甚好,直接把元星伽给整治得再也不敢怎么做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老老实实地去国子监上学,下课来书院学习。
规律得让元星伽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老实地听容潋的话。
她这段时间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不过进步也是非常明显,所以元星伽也是痛并快乐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六艺大比的时候。
元星伽考完后就抱着自己的东西从屋子里出来了。
突然身后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发现是沈鹤京和裴年追了上来。
她刚准备开口,怀里抱的东西都被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的裴年拿过去了。
元星伽刚想说她自己拿就好,便看见这人怀里竟然还有沈鹤京的东西。
她瞪大眼珠看向一旁没什么表情的沈鹤京。
沈鹤京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无奈地耸了耸肩解释道:“我可没让他拿。”
裴年一个人背上三个包也不嫌累,见状还笑得出来,“是我自己要拿的,你们两个人这么脆弱的身板,上回的伤还没养好别再让这个包给压垮了。”
元星伽顿时了然,这人还是内疚,所以故意这么说,思及此她并没有再说什么,主动让对方背着自己的包。
她走在两人的中间,看着脸色正常的沈鹤京关切地问道:“阿京,你最近怎么样了?”
沈鹤京听到元星伽关心他,略带苍白的脸色红润了起来,给元星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道:“不碍事,父亲寻回了我养身的关键药材,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元星伽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她迈过门槛,正要说什么时候,却正好与下一场的谢鹤明撞到了一起。
元星伽没站稳,向后倒了两步,幸亏被裴年拉了一把才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