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像个荡漾的男鬼。
裴年回过神猛地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脑子搭对那根弦了,他得意扬扬地看了一眼沈鹤京,然后就开始胡言乱语。
“这味儿可真酸啊,我就知道某些人定然是嫉妒我。”
说完这句欠打的话,他仗着裴年追不上自己,迅速溜之大吉。
弄得站在原处的沈鹤京格外的无语,他忍不住自言自语:“我嫉妒什么了?”
真是招笑。
裴年小时候肯定是把头磕着了,不然说不出这么乱七八糟的话。
沈鹤京平心静气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猛地转身朝着裴年离开的方向追去,眼神凶狠得可以化作一柄弯刀,把裴年大卸八块。
……
而这边元星伽已经找郎中将四肢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至于腰间上不能为外人道的伤口只能回府处理了。
她并未来得及换衣裳,还穿着打马球时的那身骑装,准备过去看看另外几组的表现。
为了节省时间,她走了一处平日里很少有人知晓的小道。
正拐过一块假山石后,元星伽刚抬眼就瞧见了有人走了过来。
她原也并不奇怪,因为知道这条小路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
可是当看到那些人抬着昏迷不醒的谢鹤明时,元星伽下意识就躲到了一旁的假山石处。
过了片刻,元星伽探出头朝着方才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些人并未发现她的存在,只是行色匆匆地抬着谢鹤明朝着国子监外的方向走去。
元星伽心中渐生疑窦。
但又鉴于谢鹤明同自己那微妙的关系,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人走了后,元星伽这才从假山石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
下了学,元星伽正找自家马车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她眼神一厉,立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厮站在自己面前,笑容可掬地道:“公子,三爷叫您先回书院。”
元星伽听到容潋的名号上挑的眼尾慢慢软化,她抓了抓衣角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事情对方这么快就知道了。
放下自己的警惕心,元星伽跟着小厮上了书院为她准备的马车。
约莫过了有半个时辰,元星伽回到了书院,看到端坐在院中等着自己的人,她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容潋以往都是夜深了才过来,今天倒是出乎意料地等在这里了。
见院子里没有一个女使小厮,她挥了挥手,让阿满也在外头等着。
元星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向容潋,“三哥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
容潋并未说话,只是看向元星伽,眸子中的复杂令她心中一窒。
元星伽浸泡在这样的目光下心中顿觉无所适从,她甚至都生出了自己整个人都被眼前人看穿了的错觉。
想到这里,她看向容潋的眸光有些躲闪,但是见人始终不说话,这又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元星伽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很变态的。
两人对望了片刻,元星伽知道眼前这人又成了没嘴葫芦,心里正思索着该怎么套对方的话。
指尖随着她缥缈的想法不自主地落到了容潋的肩侧。
容潋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始终端坐在原位,身子如同一根绷紧的弦。
低垂的眉眼,睫羽遮蔽了他眸子里的翻云覆雨,似乎是在刻意降低元星伽的戒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