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今日也是借入城置办些香料茶叶为由,赶来同先生禀告的。”
穆元雄目光沉沉地看着鹂莺,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似是难以开口,鹂莺抿唇斟酌字句,最后启唇道:“良媛不知从何时起。。。。。。与十皇子有染。”
穆元雄的眸光瞬时锐利无比,阴恻恻的,仿若被激怒的毒蛇。
仿若事情比他预想的要严重。
“你是如何发现的?”穆元雄问。
“奴婢也是偶然一次起夜发现良媛不在房中的。”
“当时不知良媛去了何处,出去寻了一番也未寻到,待躺在床上,等到天亮破晓前,良媛才悄悄回房。”
“而在服侍小姐洗漱更衣时,奴婢发现。。。。。。她身上有几处。。。。。。痕迹。”
“后又留心瞧了眼小姐手臂,发现那颗守宫砂早已不见。”
“自那日起,奴婢便开始留意小姐的举动。”
“良媛虽不是每晚都会离开房间,但隔个一两日就会趁奴婢睡着后悄悄离开禅房。”
“奴婢偷偷跟了一次,发现小姐竟进了别的禅房。”
“后来奴婢同寺内的僧人打听,才知是十皇子。”
“怕小姐惹出什么祸事,奴婢便想着速速来同先生禀告才是。”
穆元雄赞许道:“你心思向来比别人细腻,这次也做得很好。”
随即,他又问:“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鹂莺摇头。
“据奴婢所知,应该还无旁人知道此事。”
穆元雄起身,走到轩窗前,开始摆弄那里的一盆罗汉松。
无言思忖之时,他拿起花盆旁修剪枝叶的剪子,寻着一处略显突兀的枝杈,下狠剪了下去。
“这树木花草需得时常修剪,去其无用枝叶,方能养成佳景。”
鹂莺听出了话外音:“先生的意思是。。。。。。”
“早点动手,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鹂莺本该领了命便走的,却站在书房里迟迟未动。
“怎么?”穆元雄沉声问。
鹂莺垂眼嗫喏。
“奴婢觉得良媛虽犯了错,却罪不至死,先生若担心小姐日后会坏事,倒不如将穆汐这个名字抹除,把良媛送得远远的,让她隐姓埋名活着。”
穆元雄冷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
“可她是那个性子吗?”
“知女莫若。。。。。。”
穆元雄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捋了捋白须,又轻描淡写道:“本就是夫人当年与我庶弟私通所生的孽障,养她这么大,也算仁至义尽。”
鹂莺似是第一次听闻此事,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双目圆睁地看向穆元雄。
“罢了罢了,早是过去多年的家丑。”
穆元雄挥了挥手,示意鹂莺退下:“快回去吧,免得让她起疑,难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