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劝不了你一点!”
“不需要你劝!”雁塔雅说了声驾,握在手上的缰绳一甩马儿快马起来,前面的顾偏安感受到往前冲的力,而身子不自主地往前倾,唉了几声差点跌倒从走变成跑,马跑到他前面。
见识到这位四公主嚣张跋扈的样子,这要是在晋安,那早就臭名远扬,没几个人敢娶她。
顾偏安跑得双腿互相打架,踢到什么倒在地上,可这雁塔雅往后仅瞧了一眼继续骑着马并没有管他。
顾偏安背靠在地上一路弯弯折折,摩擦着草地,绿色被压弯,把地上蹭出一道黄绿分明的道,他咬着牙忍受着屈辱和疼痛,仰起脖子瞧着坐在马上的红色背影,气得面色涨红,青筋从下往上爆起,忍无可忍道:“四公主你停下!”
雁塔雅放缓马步停下,低下头摸了摸马头,马儿甩着它后面长长的鬃毛。聪耳不闻,也不理睬顾偏安对自己的控诉,瞧见他起身拍着拍身上,拿起掉在地上的包袱重新背在肩上,看了眼他自己身上和手上蹭的草和泥的污秽紧皱着眉,死死瞪着自己。轻蔑一笑,驾着马缓缓骑着。
雁塔雅和顾小隅身后是雁恴尔,雁恴尔前面是顾小隅,他也被绑着上躯走在前面,但好的一点是没有惨遭顾偏安那般摔倒在地上身子朝下,一路被拖着,整个人贴着草地、蹭着草地跑。顾小隅在后面看着想到四个字——自求多福。
而顾忌缶看见顾偏安这般惨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安安静静被绑着走在一名骑着马的男子前面。从前面同样骑着马的男子口中得知,那脏辫男子握着缰绳,神采飞扬,看着比那女子很善许多,同身后的男子时不时妞头笑着同他说话,从他口中得知牵着自己身上的绳子的男子叫雁呾捌,只是这男子不怎么搭理他。
自己一个劲的说要把这些中原人献给父王,让父王刮目相看。对着身后的闷葫芦说了一会,他这人太无趣就没在和他说话。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何时弯下腰扯下的一根草含在嘴里,驾着马继续往前走。略过顾偏安靠近雁塔雅的马,手贱地从下往上拨了下她盘起的乌发。被雁塔雅白了一眼,他讪笑道:“开心,一点。”
见她只盯着自己见不到半分笑和好脸色,斜嘴吹了吹额前的碎发,轻轻扬起又耷拉下来,顺带将嘴里的草瘪嘴吐出。识趣地骑着马后退两步。被他牵着的顾小隅被迫跟着他在他旁边往跑前又往后跑。
而那位马夫责被一名高大威猛、稳重的男子捆住上半躯手上转了几圈将尾端的绳子握在手中,他是雁北的大世子,雁严。而他走在最后面观察着这四位男子,一旦他们轻举妄动他就会将他们拿下,他武功高强,同样也是雁北的第一勇士。
四人被带到大殿见到了这里的王,他的臣民吩咐喊他王上,喊首当进来的人大世子、四公主、五世子。而六世子和七公主已经在里面站在下面听候王上的安排。
雁土鲁见自己的大儿子、五女儿、五儿子进来,身后还有下人压着四名异服的男子,问道:“这些人是?”
雁严右手搭在胸膛上方,弯身行礼,“回父王,这四名男子都是我们在草原不远处途经此地的小道上发现的。”
雁土鲁听见中原人情绪很是激动,蹭的直接站起来,丧子之痛她比雁塔雅更难受,更想要晋安给他陪葬,“中原人!竟送上门来,快!快!快!直接压入地牢!”
四人被绑着身后不知被谁踢了一脚跪在地上,顾忌缶道:“我们只是晋安的茶商,难道就因为我们是晋安人民就要被这般对待。作为王上是,公主是,世子奕是。自我们进入你们地界,你们就百般敌意。我国与你们雁北的事在下有所耳闻,但我们并未参与,常年做茶生意卖向外地不得已要四处奔走,一年大部分时间不在晋安。”
“还有我们的马车和那些茶都被你们扣下。”
雁北王沉默,雁恴尔抬头观察着父王正想着说些什么打破这诡异的安静。忽而雁土鲁终于开口了,说是把他们关起来,在证明他们目的是否纯之前派人严加看守。
话落,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二话不说就压着他们离开殿外,带到一个还算整洁但简陋的屋子里,解了绳守在外面。
不过每天饭菜也是照常送,顾忌缶看着除了车夫的那三人,敲了敲眼前这碗饭,碗里放了土豆和南瓜,问起抱着碗埋头扒饭的顾偏安为何能吃下这寡淡无味的杂粮。
顾偏安告诉他这是自己偶然机会在营中呆过一段时间,同吃同住同训练,这吃食便同这相差无几,隔了几年在吃到好在能吃惯。
还未动筷的顾小隅道:“大表哥你还是吃吧,不吃可就没吃的了。要是你不吃就分我点。”说着就把碗挪过去,筷子伸进他碗里要把菜扒拉进自己的碗里。
顾忌缶按下自己的碗,将顾小隅的碗往他自己那边推了回去,不耐道:“我可没说不吃,我就一问。”说完低下头端起碗扒饭,含在嘴里食之难言,食之难咽。扒进嘴里除了饭反复咀嚼的一丝丝可以忽略的甜,就是南瓜的甜,这甜不够甜像没熟还是怎得,颜色也半白半黄,还软趴趴扒在舌头上。这冬瓜勉强能接受是他唯一能下咽的食物,导致他南瓜几乎没动,但又因路途奔波疲累、饿,其它的全吃了。
顾小隅和顾偏安及车夫吃完了没一会,雁塔雅和雁恴尔来着人闯了进来,顾小隅坐着撩了撩袍子,抬头看二人漫不经心开口:“公主、世子你们来此是做甚?”
雁塔雅道:“我在我们雁北的地界想去哪就去哪,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顾小隅浅笑道:“我只是在想公主是不是担心我们不安分,危害你们雁北。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公主提防是正常的。”
他这翻话倒是把雁塔雅说成多疑、狠毒。
雁恴尔瞧见身旁的雁塔雅气得面色铁青,攥紧的手痉软,成拳的手咯咯作响,摸上腰间的鞭子甩出,眼疾手快握住鞭子用力夺了去,示意她冷静。
瞧见她没在发作才把鞭子还给她,吩咐下人将东西拿进来,顾小隅瞧见几人端上好多个杯子,杯子里装了什么。近了才明白二人的来意,明知故问道:“这是?”
雁恴尔手环在胸前道:“这是你们的东西,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