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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崩人设（第2页）

四公主殿内，她的宫殿叫红鸾殿。

殿内坐了不少人，都是这王宫里的世子和公主。雁恴尔率先起身招呼她拉着她过来坐下。

雁塔雅抱拳笑着大方向他们问好道：“大哥、三哥、五弟、六妹、七弟、八妹、九弟。”

见少了个人，疑惑道：“十妹怎么没来？”

雁郭若抿了口茶道：“害，这十妹啊生性爱玩，来得路上我和你七弟裵苯看见她从汝德芳那出来，这汝氏毕竟是她乳娘，亲也正常。跑出来后看见她抱着五弟的腿，五弟抱着她，她那撒娇样你是没见到，隔远处就听见了。”

学着她撒娇的样子，“五哥哥，陪我玩会好嘛？”

引得几人笑出声，尤其是在座的几位姑娘笑话他。

“雁郭若别学人家小孩，她才十岁”轻哼一声厌恶道，“从你嘴里说出口真恶心。”

雁郭若被她这么一怼没了面子，讪笑道，“我就活跃下气氛。”

雁塔雅转头看着门口几位面面相觑的男子，勾了勾手淡淡道：“几位过来坐吧。”

这桌子很大是一个很大的石桌，可坐下十余人。四个人分散坐下，在他们在门口时就已经观察了这些世子公主，不敢过久盯着他们看，只相争环视两眼说各位公主世子们安。可就在顾羡知在雁恴尔旁弯身坐下时，钟离流风坐在对面看见了雁塔雅给雁恴尔递了眼神。

顾羡知坐好没瞧见二人的举动，在抬眼时只瞧见雁塔雅笑眯眯看着自己，意味不明的笑容令他觉得她心底又揣着什么坏主意。

他们穿得衣裳不是颜色艳丽的粉色、红色、绿色就是世子忙穿的深蓝、紫色、黑色、金色。不仅仅是颜色还有衣裳的花纹处也恰到好处的符合他们的雁北的特色和个性。

雁塔雅拍拍手，底下的丫鬟上来给四位倒了杯茶。

钟离流风拿起手上的杯子的烫茶吹了又吹递在嘴边抿着，看向燕轻尘与叶安。燕轻尘身旁的貌似是三世子，只是这三世子一直在试探他身份的真实，问燕轻尘的名讳，还问他是中原哪人，做茶商是世代如此吗。燕轻尘面色不慌从善如流的一一回答他，自己叫顾忌缶，如你们所知是晋安人士，家中不算大富大贵也算小有钱，我爹有两个哥哥，我这两个舅舅都有个儿子，其中一个舅舅有个女儿。我总不能赖在家里靠家人养，偶然机会和我这两个表弟约在一起做生意，恰好自己家人都是做生意的就请教，也从里面学到些许经商之道。

而这茶一般那些富家或者达官贵人必备的，而他们这茶肯定是顶好的。当然也有卖普姓的茶。家里不卖茶，说自己爹和哥哥是作棺木的，我哥哥是抬棺材队里的老大，抬棺材包揽掘葬。二舅是礼生，三舅是阴阳先生算墓地风水何处宜下葬。

三世子听到他说这些都是给死人弄的活，脸色变了又变只是随口应了几句。也不知他信没信。

雁北的那世子公主共十位的名讳和相貌甚至秉性钟离流风都打探清楚了。起初在草原的那个放牧人——燕平那旁敲侧击打探出一半他却意识到什么止了话头，但有一点他说抛开血亲他觉得是五世子，这不得不让钟离流风深思、细品这几句。

燕平看着四十多岁不过四十五，早已步入中年发福减不下去的肩宽体旁，留着胡须，穿着一身灰。钟离流风从他看见了不属于他的垂垂老者的沧桑和眼里化不开的，他不明如何而来的哀愁。也许是岁月的蹉跎，也许是长年一人生活掩饰不了的孤独、不开心出卖了他的眼睛。

她问燕平的话是——听说你们王有十个孩子，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这下一任的王。

燕平说他不是绝对的至纯至善，他果敢、还算平易近人、文成武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有些旁人眼中的小聪明实则是懂得智取。成为王是不需要至纯至善之人，除非他想死在这成为王的路上。武艺说不上超群也不赖，在公主中五公主武艺最好，他比得过五公主及其他世子，唯独败过大世子。每年有一日的比武习俗里胜出者是雁北的勇士直到下一年，如果那个人败了，胜出者就会成为新的勇士。

大世子雁严是雁北的勇士。

在燕平问起钟离流风名讳后，问起他的儿女。他低下头，摆了摆手，声音出奇的平淡，也许是时间太久将思念埋藏在心，还是故作云淡风轻的说出那句——我儿子都死了十年二了，若还活着应比你大不了几岁。

钟离流风问起因何去世，他沉默了好一会似在追忆那日才开口，这时的声音是他自己尽力表现的平静却止不住的微微发颤，“和他娘一样染上癔症死去的，那次癔症死了很多人。”他在隐忍许多年好像要习惯或者应该习惯的死别后的伤痛、思念与孤独。也不争气微微红了眼。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将头侧了侧到一旁。

钟离流风没在问转了话题：“你貌似很了解他。”清浅的眸子动了动浓密的睫羽，原本嘴角刻意保持的浅笑或是漏出唇齿的笑，故作的得体，听他说了这么多此刻竟装不下去，张了张嘴，心情很复杂，但出于不能崩“钟离流风”的人设或者是人人都会因为人情世故在倾听过别人的不幸，生出的怜悯、同情之心而不得的说点什么宽慰的话。只说了句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燕平调整好情绪他是这么说的，这也是同钟离流风说话不可多得的出现的几瞬笑容，“他好像很喜欢我的那些羊，我们见得多聊得多也就熟了。有时候他也有烦恼，有时候会找我倾诉，后来常常欲言又止。有一次他心情好和我一起赶着羊时，我问他何事那么高兴。他告诉我敌国人乔装潜入我们雁北被我搜出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将他们压入石牢后，父亲父王夸我了。其实也不是潜入是要带着东西逃出，而里面的东西关乎着雁北命脉。”

说到这里燕平似乎怕钟离流风问下去，什么也不肯再说赶着他们离开。

这也让钟离流风明白了为何雁恴尔会时常得闲来看燕平，同他多多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