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你今天完成的很好。”
身侧传来阿潘压低的声音。
钱圣夏没有力气转头,可就算不转,她也看到阿潘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头,他靠得那样近,那样熟捻。
阿潘说:“脸色有点差,是不舒服吗?”
他说着,一双手陡然向钱圣夏的额头袭来。
“没……”
电光火石之间,钱圣夏抓住了那只伸向她的手,她转过去,极力瞪着阿潘,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写着万般的“拒绝。”
钱圣夏感到手里的阿潘手一僵,便放开了。
钱圣夏:“潘老师,你这样,我很不喜欢。”
“小钱,我们是搭档。”阿潘回复她。
钱圣夏:“我不觉得搭档能做这样的事情,况且我说了,我不愿意。”
“哦,这样,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不做。”
阿潘看着还在愤怒的钱圣夏,那双脸蛋拧着眉毛,他笑了下,“你真漂亮,特别是这双眼睛。但是别皱眉毛,会不好看的。”
钱圣夏:“……”
听到这句,钱圣夏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狠狠甩开阿潘的接触,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你现在究竟要干什么?但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我也不会喜欢你。”
多么壮烈,慷慨的誓言。
这无一不敲打着阿潘的心。
但阿潘低下头,从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冷笑,等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了原始野兽看待猎物的冷酷、暴虐。
“谁说我一定要求,想你和我在一起呢?太无聊了。”
阿潘说:“欣赏美,追逐美,占据美,这是高级人类的天性,当然也是我的。你放心,我要的不多,我只要——”
“?”
“——只要你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继续漂亮下去,我就此生无憾了。”
钱圣夏:“你……他爸的……”
“毕竟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钱圣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看着阿潘,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她看着阿潘,胃部一阵痉挛,让她几乎起身不得,动起不能,血液在脑子里倒流,钱圣夏痛得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
这场爆火被博物馆接得巧妙,没过多久他们就迎来了第一批前来参观的游客。
但在整个接待过程中,饶是组内的其他人都能看出来,钱圣夏几乎避免了一切与阿潘的单人协作。一旦有点靠近,她就会马上走开。
甚至到后面,两个人分工协作,一人上午一人下午,这刻意的工作安排让钱圣夏微微喘了口气。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索性阿潘从那次单独会面之后,再也没有对钱圣夏表现出那一面,于是钱圣夏就让他是愿意装下去,不管他了。
只是那一天阿潘冰冷的眼神和话语时不时地在脑子里浮现,让钱圣夏不禁如芒刺背。
整整一周,终于忙完了。林老师:“大家都辛苦了。”
她把视线朝向坐在长桌两端、仿佛隔着一条深不可测长江的阿潘和钱圣夏,眉眼一弯,举起酒杯:“特别是你俩,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