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萤将头搁在他肩膀边,呼出的热气都落在颈侧露出的那块肌肤上,正是敏感的地方,不经意地便撩着人的心弦。
沈长策晚上也喝了些酒,虽然不多,但此情此景,温香软玉在怀,也实难自禁。
未免擦枪走火,沈长策索性将人拉开来些,动了动双腿,跟她商量道:“到榻上歇会儿,我去打些水来洗洗,好不好?”
江雪萤这会儿坐在他怀里,还在不满他将自己拉开,听他这么说,也没想其他,只理解到他要将自己丢下一个人,当即唇角一拉,眼里就蒙上了一层雾气,但又嘴硬地答应了他。
沈长策将她抱到榻上,脱下鞋履,用被褥盖住她的膝盖,确认无误后摸了摸她的头。
喝醉的时候比平时诚实多了。
沈长策:“很快就回来。”
江雪萤乖乖坐着,没什么回应。
夜色朦胧,烛火明亮。
如他所言,确实没去多久便回来了,江雪萤仍在榻上坐着,低着头像是在发愣。
沈长策走近后,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方手帕,衣裳的带子被拉开,原本膝上的被褥也跑到一边去了。
他将水放到一边,拧起巾帕又走过来,温声道:“怎么没盖着,冷不冷?”
江雪萤没回答,双手捧着伸到他面前,中间放着她方才盯着发愣的那方手帕,叠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
沈长策不解,“怎么了?”
江雪萤抬起头,眸色如秋水清亮,道:“先前做好,说要送给殿下的,一直没给。”
沈长策有些诧异,没敢相信,一时也未伸手去接。
江雪萤此时心思敏感,以为他不想要,撇撇嘴,“殿下要是嫌弃,就不要了。”
说着她便要将手帕收回,沈长策连忙拉住,“没有嫌弃,我要。”
“当真?”江雪萤语气一下就轻快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嗯,当真。”
沈长策心底一片柔软,拿着那方手帕,瞧着上面的刺绣越看越喜欢,当即便收入袖中。
东西送出去,江雪萤安静了一会儿,沈长策正好趁这时帮她洁面擦手,从前伺候人的活从未干过,如今也是愈发熟练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沈长策解开她的外裳,好让她躺下。
江雪萤似乎意识到什么,抓住他的手,委屈问道:“殿下是不是又要去别处睡?”
沈长策:“嗯?”
江雪萤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殿下之前都是在这儿睡的。”
沈长策微愣,他以为他去别处睡,她是喜欢的,没曾想过她会放在心上,即使醉了,都还想得起来。
不与她宿在一块儿,也只是他无法保证,他可以完完全全做个君子,一点不碰她。
可怎么和现在这个醉酒的人儿解释?
“是因为殿下喜欢叶姑娘吗?”江雪萤伸手扒着他胸前的衣裳,领口被她扯开了些。
沈长策听到她说的话直蹙眉,否认道:“不是。”
又扯到这儿来,早知一个外人会让她想这么多,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让叶宜兰来。
而下一刻,她似乎有些累了,往前一扑就落到了他怀中,含糊不清道:“那是什么?”
兰息绕于颈侧,她身上柔和清淡的香气也传入鼻尖,而她却撩人而不自知,脑袋不安分地蹭来蹭去,柔软的唇舌不经意擦过那块肌肤,直将那耳际磨得薄红。
沈长策呼吸陡然变重,手握成拳勉强保持着冷静。
床帏之间,不仅被自己夫人追着问这样的问题,还一边反复撩拨,着实叫人难忍。
偏生她还醉着,他又不能做些什么,不然明日起身定然要后悔。
即便她嘴上不说,心中定然也会腹诽。
他好不容易才让人愿意向他打开一点心扉,怕就这样将人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