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灼热慢慢被纾解,清凉之意自四肢百骸缓缓升起。
“嗯……”
她几不可闻地低吟一声,微微睁开双眼,眸中半是迷茫,半是清明。
梨瓷垂眸,那处伤口还在渗血,殷红的血液沿着肌理蜿蜒,像是雪地里蔓出的梅。
她下意识地低头,轻柔的吐息落在那处伤口周围,温软的舌尖卷走甘甜的血液。
梨瓷觉得指下只觉唇下的肌肤瞬间紧绷,连他的身体也微微一颤。
只是很快又有新的血珠冒了出来,她便干脆将唇抵了上去,替他舔舐着伤口。
抽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要把那声猝不及防的闷哼生生咽回去。
好在假山之外的母亲还在与谌庭说话,并未察觉此处另有玄机。
谢枕川极力忍耐按住她腰肢的冲动,甚至不得不侧坐着,掩饰自己的狼狈。
“……小瓷素来乖巧可爱,她的事本宫倒是不大担心,”嘉宁长公主轻叹一声,“反倒是恕瑾,都已经及冠了,还这么不着调。”
谌庭委婉劝道:“长公主殿下莫要忧心,谢大人行事周密,谋定后动,想必自有章程。”
“他哪里有什么章程,还不是要靠本宫和他父亲操心?”嘉宁长公主语气越发无奈,“你和恕瑾是发小,有些话,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先前替他相看了武将、阁臣的女儿,他差点把人家姑娘弄哭了,后来又有勋贵……”
……
谢枕川充耳不闻,甚至早已伸手捂住了梨瓷的耳朵,任她专心致志地吮吸着自己的“解药”。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了,药性也被彻底纾解。
梨瓷松了口,染血的唇瓣在如玉的美人面上,漫出一片妖异的艳色,不仅是唇瓣,她像是吸足了精气的妖精,眼角眉梢都染着甜意。
她歪着头看他,语气天真而无辜,“甜甜的。”
谢枕川定定地望着那片唇瓣上的绯色,眸中暗色愈深,“喜欢么?”
梨瓷抿着唇,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很好。”
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理好了衣襟处的系带,大概是知道外面还有人在,谢枕川的声音仍旧压得很低,透出让人甘愿沉沦的危险气息。
“现在轮到我了。”
他站起身来,轻易便遮去了石洞孔窍处漏入的日光,一大片阴影落下,梨瓷只是乖乖地站着,仰着脸看他。
她身后已是石壁,谢枕川微微前倾,那张好看得无可指摘的脸便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几乎可在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低低的嗓音里透出一点哑意,饶有兴致地模仿着她先前的语气,“方才宴上,阿瓷是不是饮酒了?”
梨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替自己辩白,“没有。”
他闻言再度低头,离自己更近了几分,清新香醇的气息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将她困住,渐近的呼吸将她的面庞拂得发烫,最后在她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那药性可解了,不会又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吧?”
交错的呼吸间,她仿佛嗅到某种蛰伏的凶兽气息。
梨瓷点点头,又迅速地摇了摇头,小声应道:“不会的。”
话音刚落,谢枕川便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
唇齿相依,一半温热,一半微凉,亲密无间地吻在了一起。
微凉的唇含住她的,带着轻柔而又不可抗拒的力道缠住她,仔细舔舐勾勒。
梨瓷微微仰头,她的力气已经被方才的药性消耗殆尽了,此刻只觉得双腿发软,全靠他环抱着自己才勉强站着,方才那异样的酡红渐渐淡去,化作另一种靡丽,连眼尾都染上了潋滟的胭脂色,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如同受惊的蝶翼,无力地被暴风骤雨裹挟。
捧着脸颊的手滑入发间,箍住纤细腰肢的手也不自觉开始用力,恨不能将柔软的她摁进身体里。
等到那两片唇纠缠成了一样的温热,谢枕川尤未餍足,仍旧流连地啄吻她红肿的唇瓣。
这个亲吻结束,他总算是克制地松了口,抱着她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像是要将唇齿分离的距离尽数在此间讨回。
第92章逼婚
◎后日是个吉日,届时便登门拜访令尊令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