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为什么给我一段那么美好灿烂的过去,又残忍地剪掉它,让它成为我心中最美好又是最残忍的过去呢?
慢慢地,我发现我自己的心对外关闭了,至亲的亲情都会变,更何况是萍水相逢的友情,我妹妹一段又一段看似激情却无一不以惨烈收场的爱情。
直到我遇见了你,懵懂莽撞向我告白的你,眼中的渴望刺痛了我的回忆和心,我本能地逃避,之后又看到在舞台上唱歌的你,久远的回忆到底还是挣脱了束缚,不可就药地缠住了我之后的每一个梦。
我承认,我骗了你,我爱上你不是因为你唱进了我灵魂的那首歌,而是在塞琳娜的中式婚礼后,我牵着你的手,你忽然转过头对我说的那句‘顾皓临,做我男朋友吧’。那个时候,雪花落在我们头顶,我好像看到我们的一生的轨迹飞驰而过,再也没分开。
森鹿深,是你让我重新找回了勇气,爱的勇气和勇敢地爱。所以无论如何,这辈子我们会分开,但我会不停止爱你。你明白吗?”
门板似乎变得越来越薄,森鹿深甚至都感受到了顾皓临温热的胸膛和那颗激烈的心脏。只是此刻的他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嘴巴徒劳地张着,大口的空气钻进去,带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春天,是郊游的好时候。
春困秋乏,森鹿深这段时间难得犯懒,周末没接商演,愉快地答应了代旭的邀请。
代旭是个很周到健谈的人,森鹿深本身不是个主动的人,一路上就着代旭的话题也聊得有来有回。
郊外的小山开满了迎春花,树木的叶片娇嫩,稀稀疏疏的,却透着一股鲜红,有种奋勇参天的勃发生机。在山间小路慢慢走着,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让环境更加清幽。
代旭走在旁边,总会不经意间靠过来,手擦过他的手。
森鹿深说不上什么心情,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想要一直往前走着,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好在,代旭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人。
直到在道路的尽头遇见了顾皓临,代旭眼神立刻变得犀利,像炸毛的公鸡,每根头发丝都写满了防备。
顾皓临浑不在意地冲两人招了招手:“真巧啊,你们也来春游?”
代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脚不是打着石膏的话,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顾皓临龇着大白牙笑得格外灿烂:“这不是脚受伤在家闷坏了,出来透透气,不可以吗?”
代旭懒得搭理他,走到森鹿深身边问道:“我刚才发朋友圈忘了屏蔽他了,你要是烦他,咱们现在就走?”
森鹿深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拄着拐杖的顾皓临,想起几天前那晚,他坐在自家门板前哭,他实在烦得很,要把他丢回家,这小子发了通酒疯,一脚踩空从楼梯摔了下去······
烦,肯定是很烦的,但是走的话······森鹿深注意到顾皓临的白色运动鞋上沾了些泥巴,另一只打着石膏的脚上也灰扑扑的,他翻着眼皮叹了口气,有些走不动了。
第63章当小三?先去治治脑子
“算了,一起吧,他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作出什么妖来。”
森鹿深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代旭蹙着眉,显然有些不满森鹿深对顾皓临的关切,不过他更在意森鹿深,对他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四个人一起沿着不陡不缓的小山径往上爬。代旭是个健谈的,只是每说起一个话题,顾皓临就很自然地接了过去。两个人是多年的兄弟,自然越扯越多,等代旭反应过来的时候,森鹿深已经独自走了很远,和他们扯开了一些距离。
代旭咬牙瞪了顾皓临一眼:“你故意的吧?”
顾皓临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眼皮:“刚才我都不想和你扯了,是你自己非揪着我把国际形势分析透的,整得好像你跟个军事专家似的。哎,没想到啊,现在自家城门失守喽。”
代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刚才明明在和小鹿聊欧洲那边的旅游来着,是你非要插进来抢话头。”
顾皓临垂下眼睑,语气有些冷:“怎么,玩儿不起啊,可是你说的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各凭本事的,怎么一下就破防了呢?我严重怀疑你说的,能给小鹿带来更好的生活。”
代旭还要再说什么,秦恺忽然凑上来,看似不经意地推开代旭的手:“哎哎哎,兄弟,怎么说我们老顾也是个病号,男人嘛,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要有点儿风度滴。”
顾皓临笑着点了点头:“就是,只许你挖兄弟墙角,不许兄弟挖掘机推你大门啊。”
代旭指着顾皓临的鼻子,一边点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行,顾皓临,你清高你了不起,还带外援。”说完,他扭头追上森鹿深,看似很亲密地往前继续走。
秦恺摇头啧了几声:“老顾,不是我说你,刚才还说用挖掘机推人家大门,我看很快,你家塔都要被人推了。”
顾皓临抬手就给了秦恺头一下:“你踏马会说话嘛!”
秦恺捂着头一脸哀怨地瞪了顾皓临一眼:“你下死手啊?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外援,你小心我投敌啊我跟你说!”
顾皓临也毫不客气地瞪了秦恺一眼:“我刚把代旭踹了,升你当我最好的兄弟,你就背刺我?”
秦恺撇了撇嘴:“当你最好的兄弟也有风险,毕竟你还会撬人墙角呢······”
顾皓临大怒,挥舞着腋拐就要打人:“是他先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