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惶恐,正要追问的时候,就听见及川彻说道:“毕业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及川彻声音喑哑,似乎对此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告诉鹤见深雪,结果鹤见深雪眺望了一番青叶城西,就继续往前走,好像听不见及川彻的话一样。
及川彻:“?”
鹤见深雪侧眼看他,说道:“不然呢?你要留在青叶城西当保安啊?——哇不是吧,及川彻,你真的很喜欢守大门哦,我以为你刚才在大门是等影山,没想到你是喜欢看大门啊。”
及川彻:“……?”
听完鹤见深雪的话,及川彻觉得自己营造那一副夕阳西下断肠人即将分别的美好意境被鹤见深雪彻底打破,有种吟诗给牛听,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感觉。
及川彻看着鹤见深雪那副天真浪漫的感觉,就忍不住非要让他体会自己的心情。
“我说我毕业要离开日本,去阿根廷留学。”
鹤见深雪终于诧异地回过头,停了一分钟,他想起了他和及川彻从东京逃回来的那个晚上。及川彻说的要去阿根廷。
他说及川彻怎麽突然提这麽个八竿子和日本打不着关系的地方。
“小岩会去美国留学,这是我们高二的时候就决定的事情。”及川彻补充。
鹤见深雪终于回过神了,他垂首,好像有些伤感。
他倒不是舍不得及川彻,反而有点庆幸他没有陷得太深,只把及川彻当做普通朋友,不然现在肯定会伤感到到处发疯,吵着闹着不准及川彻走,那多烦人啊。
而他现在真正伤感的其实是岩泉一和及川彻居然在高二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未来了,他们好像从来不会迷茫,而鹤见深雪除了写作,不停的写作以外,没有任何计划。
因为他不敢计划,他的人生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鹤见深雪轻轻打了及川彻一拳,有些畅想地说道:“阿根廷好啊,那麽远得地方适合抛下所有的过去和荣誉,能够纯粹独享属于自己命运的地方。”
及川彻微微愣住——轻轻在心里复述:
“抛下所有的过去和荣誉,纯粹独享属于自己的命运”
“对。”及川彻露出满意的笑容。
鹤见深雪脑回路一转,快步超过及川彻倒着走在及川彻的前面,又道:“太好了兄弟。如果以后我又得罪了□□,欠了很多债,无家可归,身败名裂,千夫所指,我就去找你避难,你是我在地球另一端的人脉。”
及川彻:“……这又是哪一出,就不能盼自己好点吗?不过来可以,要交房租。”
“哇,小气鬼,那我还是去美国找岩泉了。”
“喂……”
鹤见深雪和及川彻一言一语地随意聊着,返回了排球馆。
排球部的成员们刚把排球部收拾好,团团坐在地上,准备开会。
每次与外校的正规练习赛结束后,青叶城西主要部员都会留下来复盘当日的比赛。
鹤见深雪和及川彻来得正时开会的时候,沟口贞幸看了眼俩人,刚要开口复盘今天的比赛,电话就突然玩命的响起。
他冲同学们举了个暂停的手势,就接通的电话。
“もしもし?”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男声,“你好,请问是青叶城西排球部吗?”
“是的,您是——?”
同学们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但能看到沟口贞幸的表情从疑惑到惊异。
他看着鹤见深雪,回答电话那头的人——
“对,他是的。”
鹤见深雪:“……?”
沟口贞幸和入钿教练使了个眼色,两人竟然没有任何交代的暂且离开了。
排球部众人的均是疑惑不解,小声猜测怎麽了,接着缓慢的声音大了起来。
尤其是鹤见深雪,或许是心里秘密太多加之身份特殊,沟口贞幸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有些惶恐。
沟口领队和入钿教练足足让排球部的成员等了十五分钟,鹤见深雪沉默不语,连和及川彻、花卷打闹的心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