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鬼啊啊!”
鹤见深雪大惊失色。
男子一脸平静,将头发重新撩起来,鹤见深雪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佐久早?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
鹤见深雪吓得直拍胸口喘气。
佐久早圣臣高冷地冲他抬抬下巴,接着眼神偏移,有些嫌弃的别过眼睛,一言不发,但是通过眼神却说了很多。
鹤见深雪这才发现自己粗暴的洗脸,把水池边弄得全是水不说,衣服上也沾到了水,而佐久早圣臣是个洁癖。
鹤见深雪——身为前辈,丢人加倍。
脚趾忍不住又扣起来了,他穿的还是拖鞋。
佐久早圣臣却自然地走到了鹤见深雪身边的水池旁,打开水龙头认真的用七步洗手法洗手。
“你还是那麽爱干净啊。”
鹤见深雪马屁道,刚想讲那我先走了,结果佐久早圣臣就一言不发的掏出纸巾递给鹤见深雪。
“啊?哦,谢谢。”
不想表现的太失礼,鹤见深雪小猫洗脸似的擦干手和脸,还挺优雅,他哭过之后眼睛格外的明亮。
佐久早圣臣默默看着他的动作。
“你哭了?”
鹤见深雪不知道佐久早什麽时候来的,但听他的口气不像是询问,应该是看到了,此刻否认只会更加丢人。
“嗯。”他小声的,很乖的回应。
“为什麽?”
鹤见深雪抬起粉红眼睛看了眼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有些悲伤地说道:“……因为自己一己私利就和部长吵架,还被部长讨厌了,这算是什麽排球经理……还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操控。”
佐久早圣臣认真的用纸巾擦干手,随口道:“那你别干了。”
“唉?”
这个情况难道不是安慰我,鼓励我吗?居然开口是——别干了?
鹤见深雪没想到佐久早圣臣会说这种话,一时之间竟然接不上了。
已经很少有人这麽纯粹的,如何刻薄的回复他问题了,鹤见深雪震惊地看着佐久早圣臣。
等等,不对,佐久早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仔细想想,鹤见深雪你真的不想干了吗?青叶城西也是你的心血,你为了做多少事情,才踏上了全国的道路?
难道就此放弃吗?
原来,圣臣的意思是让我考虑清楚。
而且仔细思考——‘那你别干了’四个字,他的重点还有一个‘你’。
凭什麽是我?
和及川彻吵架理论凭什麽就是他退出排球部,把排球部算作孩子的话,他也付出心血了好吗?
哪怕上了官司,他也理应获得抚养权,该滚的人是及川彻。
其次,每天为了及川彻这点破事难过成这样,鹤见深雪你还是鹤见深雪吗?
你的梦想呢,你的人生呢?
还记得那个故事吗?砍柴的人和放牧的人聊天,聊完之后放牧的人的牛马吃饱了,而砍柴的人却一无所获。
而,佐久早就是要提醒他,他是那个砍柴人啊。
每天和及川彻怄气,最后及川彻跑阿根廷打排球了,鹤见深雪连大学都考不上。
——天呐,及川彻竟是如此卑鄙小人,差点上了他的当。
差点变成一个感情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