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翎捂着胸口的浴巾,在那双黑猫一般的眼睛的注视下,去拿睡衣。
走到半路,许翎突然觉得好像也没必要,干脆就停下脚步,刚好顺着秦从安的脚边爬上去,跪坐在她身上。
秦从安看了她大胆动作下露出的纤细小腿,举了下红酒杯,示意她跟她干杯。
许翎没去拿床头的杯子,伸出拳头碰了碰,“我刚喝了点啤酒,不喝,不然明天头会痛。”
“哦。”秦从安也没多说,自顾自地喝着。
许翎看到她沾了酒液的唇,水亮亮的,又散发着混合了她的味道的葡萄香气,她凑过去,想亲,却被推开。
“不是不喝吗?”
“这么一点又没关系。”
秦从安仰头喝酒,缓缓说了声:“不行。”
哪有什么不行的,许翎再次凑上去,从她仰起的喉部,向上舔到她那饱满到恰到好处的唇瓣,尝到一点红酒的味道,好馥郁的香气。
回到酒店的秦从安好像又多了点距离感,但这么一亲,又化成水了。
许翎问她:“你为什么来找我啊?”明明都好累好累了。
“怕你睡不着。”
“哦……哦?”许翎有点懵,怕她睡不着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想问,却看秦从安像是已经睡着了。
许翎小小声用气音叫:“喂,安安。”
没有回应,只有平稳的呼吸。
许翎看了她的脸一会,长睫,眼角小痣,被她亲得发红的嘴唇。
“安安,”她又好小声地叫她,“我好喜欢你呀。”
许翎说完,兀自激动地钻进被子里,忽然又觉得悲伤,她只敢在她睡着时,表达心意。
等等,许翎想起去山区前那天,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秦从安在摸她头,那个时候秦从安肯定也以为她睡着了,但她其实还听得到她的声音,只是恰好她没说话,她只听到她叹气的声音。
秦从安现在不会也是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吧?
许翎紧张得露出一双眼睛看向她,她毫不怀疑,她要是看到秦从安正盯着自己,她一定会像那个司机看到塑料袋一样,即将心脏病发作。
可是,秦从安还睡着,像一片羽毛静静地躺在枕头上。
许翎又觉得失落,她要是听到就好了。
回市区后的前几天,拍摄任务比较轻松,一是调整作息,准备最后最难的一场戏,二是实在还有太多碎镜头堆积着没拍了。
这几天工作人员比较累,演员稍微轻松一点,不过要一直移动。
许翎在车上以及拍摄间隙疯狂看小说,终于看完了那本破镜重圆的百合文,中间一度虐得她眼泪稀里哗啦的,看到最后又笑得苹果肌都僵硬了。
秦从安的脸色在冷漠和平缓之间来回切换,生气和原谅她,两个想法打架,没有谁占上风,打得有来有回。
最后秦从安还是选择了默默翻个白眼,也拿起自己的书看。
秦从安看的是很小的时候就看过的《暗室》,那时还只是看个热闹,进入电影学院后又看过一次,多看名著多了解不同人的心理,这一次看,是因为中文版的话剧改编,她想争取其中一个角色。
她还没出演过话剧,如果能得到这个机会,就太好了。
许翎看完小说,看到秦从安也在看书,说起来,之前在小宾馆她就在看了,但那时她还没注意书名,现在一看,这不世界著名出轨文学吗?
第25章“不要弄到太晚。”
许翎怀疑,秦从安在暗示什么。
她没有看过《暗室》这本书,但知道大概的情节,在中学时代的拓展阅读里看过节选和梗概,是讲一个女人厌恶丈夫的平庸之后,和新来镇上的一个英俊男子陷入了激情之中。
但慢慢的她对情人也感到了厌烦,到了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得到,或者说她选择了什么也不要。
丈夫离世的那天,她和情人的事情败露,她在葬礼上表现得很平静,结束后就只身去了别的小镇,过上了离群索居的生活。
暗室就是象征她此后生活的地方,象征她经历过很多事情后,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关在一个狭小幽深的暗室里。
所以秦从安现在到哪个阶段了?还处于对情人的新鲜感之中,还是已经开始厌烦了?
距离杀青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新鲜感是在拍摄过程中慢慢减退,还是会在杀青那一刻,火速抽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