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驸马爷到底何时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啊,连她一个局外人都看得如此清楚了。
真是身在局内不知局情啊
想此,春月也不禁摇头叹息,提着夜灯又走远了些守着,生怕扰着了二人
屋内。烛火通明。
宋瑾笙替卫珞漪将被褥给她盖好后,却还未离去。
她坐在塌边,目光低垂地凝视着卫珞漪平静的面容。
从浓密如羽的眼睫,到挺直的琼鼻,最后滑落到嫩红诱人的唇瓣。
宋瑾笙呼吸一窒,陡然想起那个雨夜里,她与这双唇曾有的触碰。
那一霎的温软,仿佛还留有在她的唇上。
醉酒之人仍未全然清醒,她也尚未从情迷中回神,只是怔怔盯着那双唇瓣,不自觉地吞咽一口,旋即,缓缓俯身向下
她应是睡着了吧。
宋瑾笙闭上眼,不受控制地朝那双唇凑去。
可她正醉酒,又何曾发觉身下人的呼吸已是错乱
情。欲从来都是无控的。也许她现下是因醉酒才起的欲望,又或许是借着醉酒和她熟睡的借口,才敢真正直视自己内心所需的欲望
两双唇一点点凑近着,连呼吸都变得紊乱,恍惚间,宋瑾笙忆起那个雨夜的耳鬓厮磨
可偏偏,就在双唇就要贴上时,宋瑾笙一顿,眉头拧紧,放在榻上的手攥紧被褥。
“呼”
她稍稍起身,低叹一声后睁开眼来,这一回双目清明不少。
宋瑾笙凝眸看着卫珞漪片刻,最终还是将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
这一刻,她的内心再度闪过明觉法师的那一句“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
可就算她真的留下了,她们的结局便会不同么?
罢了。有这样的想法也挺可笑的。
她为什么要留下呢?
宋瑾笙心底一沉,敛眸收回眼底的惆怅后又是叹息,而后才起身,缓缓推门离去。
而她不知的是,她正阖上门的那须臾,榻上的人也睁眸醒来。
卫珞漪怔怔望着眼前,抬手用指尖抚过额头,抚过被宋瑾笙吻过的那处。
她内心无声轻叹,转眸看向那扇紧阖的木门,仿佛能看见宋瑾笙离去时的背影。
为何既要逃离她,又要
卫珞漪蹙眉,清冷淡然的眸子里终是染上了几分情味,心间却恍然想起上午请回神医时的谈话
“神医那日,你到底有没有隐瞒驸马身子的实情?”
神医闻言,霎时面色惊慌地跪倒在她面前,不断磕头道:“殿下!草民真不是有意隐瞒的啊!恕草民医术拙劣,这大半辈子都未曾见过驸马爷这般的病情,一时又怕殿下责罚,这才”
“无妨,你现下且说出实情来,本宫不会责罚你。”
神医:“谢殿下!实不相瞒”
神医:“当初驸马爷坠入山崖被救回时,已是五脏六腑均有破裂之势,且心血不足,哪怕是能用药吊着些时日,也怕也怕是无力回天的谁知谁知不过两日,殿下叫草民再来时,驸马竟全好了”
神医:“就算是身子愈合极好之人,也断不能在如此短的时日内恢复如常,所以驸马爷这般的,草民属实是头一回见呐”
“也就是说驸马原本是不会再醒来的是么?”
神医:“是”
“那为何她还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