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愉又询问了几句褚枭这种情况的注意事项,之后邬雲送其他人离开,殿内重归只有二人在时的平静。
“你盯着我看作甚?”某人自人走了之后就一直怔怔地盯着时愉看,时愉被人盯得生出了些恼意。
“为何你……”
时愉歪着头等着褚枭问,他却只说了三个字就没了下文。
褚枭终究还是不敢问。
他看着方才时愉与医官探讨他的伤情,不配有的念头逐渐在心中萌芽。
她为何要这样?
她是不是,有一点,在乎他了?
他看她看得入了神,骤然被打断便乖乖开了口,但还是没有勇气问下去。
看着他又一副破碎扭捏的模样,时愉表情垮了下来,她知道他又在自己纠结些什么东西了。总归她也猜不到。
女仙对着垂下眼眸的魔君轻叹一声,然后抿了抿嘴轻咳一声转移开了话题:“你方才不是想解释吗,现在可以继续讲了,还有帝君具体如何同你说的?说吧。”
“当时在熠水镜中,我感知到了你,受了重伤……我,”褚枭说得磕磕绊绊,“我便挣扎出了熠水镜。”
“心魔猖獗,帝君情急之下将心魔封印进了我的魄中,方才找我过去是让我重新进熠水镜中。但是我的灵府碎了,只能先修复灵府再消除剩下的心魔,故而帝君要让我先进熠水镜中替我重建灵府。”
时愉心中想着太好了,问他:“帝君可有说何日开始?”
“尽快。”
如今已是傍晚,最快也只有明日。
时愉道:“那好,你明日就去找帝君。”
对面人却一时没有应答。
“时愉……你可愿,于我一同进熠水镜?我已与帝君谈妥,熠水镜中修养于你的伤也有好处。”
“我?我进去作甚?”时愉一头雾水。
对面人终于抬起眼帘,眸中痛苦神色流转。
“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银面人还没被打退,你还是他们报复的对象,若是再卷土重来,”褚枭深吸一口气,“我又不在你身边的话,你还受着伤……”
时愉下意识想反驳他,却在对上那对眼睛时噤了声。
“……好。”
罢了,他这般,她驳不了。
*
翌日,时愉和褚枭在石晶殿对邬雲进行临走前的交代。
时愉身上还有伤,不能下地,所以届时褚枭带着她直接移形到帝君圣殿当中,招呼已经打好,没有人会拦着他们。
邬雲一脸愁容。
时愉这段时间无疑已经成了他们这些苍境人之中的主心骨,她看似没有实职,实际上邬雲事事都要先询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