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听不懂!但感觉超级不妙!
她眨了眨眼,额角沁出冷汗,求助地看向度朔。
度朔静默传音:“你继续装哑,我来解决。”
他上前半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与恭敬。他用流利妾语回应:“尊贵的祭司大人,万分感激您的厚爱与先祖的垂青。只是……”
他侧身,目光关切地扫了一眼面露“惶恐不安”的鱼九。
“只是,旅伴她先天有缺,口不能言,恐担不起重任。我等本是随意游历,能得蛇祖一丝垂青已是万幸,实在不敢再登高台。”
大祭司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汝既能代其言,何妨同往,以全此‘缘’?”
这已是明示邀请两人同去。
度朔面露难色,再次委婉推拒,表示不敢叨扰。
大祭司静静听完,不再言语。
度朔不露声色,已经实时为鱼九传音翻译。
他们心中微松,以为搪塞了过去,正欲再次行礼告退——
就在他们转身刹那,原本静立在大祭司身后的那两名黑袍祭司,如同接收到无声指令,身影一晃,拦在了他们退向台阶的路上。
两柄顶端镶嵌着幽蓝宝石、雕刻着盘蛇纹路的漆黑法杖,“咔”一声轻响,交叉封死了去路。
度朔的脚步猛然顿住,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
他缓缓转过身,银眸中褪去伪装的温度,覆上一层疏离的冷寂,看向依旧静立原处的大祭司。
“祭司大人,这是何意?”
大祭司斩钉截铁,只留一字:“请。”
话音落下,那两名持杖祭司微微侧身,让开了通道,但法杖依旧斜指,方向明确——不是通往台下,而是通往主祭坛侧面,那高高在上、被重重护卫与结界笼罩的华丽观礼台。
这哪是客气邀请,明明是不容拒绝的押送。
鱼九心沉谷底。
度朔与她交换一个眼神——别无选择。
“如此……”度朔沉默一瞬,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平淡甚至略带荣幸的表情,微微颔首,“便叨扰了。”
他握住鱼九发凉的手,跟在大祭司与祭司们身后,在无数目光注视下,走向那象征着最高权贵、却也可能是最危险囚笼的观礼高台。
盯着他们被“请”走的背影,银殊紧抿的唇线苍白,随即身影如同游鱼,悄无声息没入人潮。
它必须立刻行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场骤变的棋局,寻找有利自己的变数。
分舞台上,主持人已从震撼中恢复,脸上重新堆起职业的亢奋笑容,指挥聚光灯重新扫射人群,寻找下一位“灵缘者”。
台下的狂热被重新点燃,人群随着聚光灯的晃动推挤,将方才的插曲暂时抛在脑后。
涌动的人潮边缘,朱索急得额头冒汗。
落癸二话不说,带着她离开分舞台。朱索跟在后边,不明白它的意思:“鱼九和度朔大人被带上去了!看起来不妙啊!我们不去主祭台那边想办法接应吗?!”
“不急。”
落癸头也不回,声音异常沉稳。
“度朔大人自有分寸,鱼小姐聪慧过人,也非等闲,他们自能应付。”
它言语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朱索被它这过于冷静的态度噎了一下,但看它行进方向明确,并非漫无目的乱窜,心中疑惑更甚:“我们……这是去哪?”
落癸脚步不停,为她解惑:“西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