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放进莫爹找人打的暗格里。
她这家小馆子,就算正式启动了。
第二日,匠人按时来铺子里丈量尺寸,商量具体细节。
因已商量好明确分工,林巧负责招待,喊来莫玲珑。
莫玲珑带着几个匠人从店铺到厢房一一看过:
“铺子整体要白色墙面和天花板,地面结实耐看即可,要紧的是得防滑。门窗俱都换成窗棂格子的,刷浅色的漆,楼上铺子隔成小间,中间的隔断也用一样的格子,麻烦木匠师傅给设计耐看的款……”
泥瓦匠有些皱眉:“你这楼上要想分出雅间,有点儿难啊,别个都是沿街那一面,或者你中庭有景给做成雅间。你瞧瞧你这儿,就一统间,最多外面带窗户的做成两小间。”
木匠也赞同:“就是,要按姑娘你说的楼上不成鸽子笼了?且不是老汉自吹,春风楼,迁善居都是我做的工,没这样的……”
莫玲珑却只笑笑:“不能算雅间,只是小包厢,这样食客能自在些。”
她的楼下是走经济实惠的快餐模式,一个个小方桌,跟某麦和某肯类似。
楼上是大一些的桌子,每一桌中间略作隔断,其实不占多少地方,但看起来会雅不少——她也想要雅间,但条件还不允许嘛,只能一步一步来。
“林巧,把师傅们的意见记下来。”
“是。”林巧慌忙奔回去柜子里拿出个新账本来用。
这时她才仔细观察来的匠人。
三个匠人分别是泥瓦匠,木作匠和漆匠,听他们自报家门,都是金安出了名的老师傅。
个个年纪不小,派头也不小,出门都有徒弟伺候着。
可自家姑娘面对这么多大老爷们,神情自若,侃侃而谈。
那种隐隐的陌生感令她心驰神往。
可转念又一想,自家姑娘出去这么大半年,学了手艺挣了钱,经历的事儿多了,应该也正常。
跟以前总担心她要寻死觅活相比,还是现在好,好极了!
三个匠人见莫玲珑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为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所动,便也无奈接受了。
谁让她出的工钱高?工期紧些也没什么抱怨。
当下约定了下午开始进场开工,先从厢房改造开始,好将库房里的东西挪地方。
送走匠人后,莫玲珑盘了一下杂货铺的库存,把后续开店用得着的东西先挪到一边。
剩下的就要清仓了。
“林巧,写一张清仓的纸贴在门口,我们把库存卖了!”
“是!”林巧也觉自己跟霍娇似的,浑身灌满了牛劲。
这一日,莫家杂货铺门口贴了张写着“清仓”二字的大红纸,路过采买年货的行人,很难不注意到。
但源源不断前来的客人,却有大半是顺着那股破空而来的浓浓卤香而来。
只见莫家杂货铺子的档口前,摆了两口碳炉,底下留一小豆火苗,上面各坐着一个敞口陶锅。
在腊月的长街上,锅子滋滋冒着热气,将这醇厚浓烈的卤香悄悄送到远处。
“哟,杂货铺今儿卖卤味了?这味儿香啊!”
“卤的什么我瞅瞅?正想买点儿打打牙祭呢……”
林巧眉眼弯弯,按莫玲珑教的话术,一口干脆爽利的金安话招呼客人:
“卤的都是鸭货,大娘先尝尝味儿,喜欢可以切点带回去。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旁边备着纯白色瓷盘,盘上是已经切成小块的鸭货,鸭掌、鸭胗、鸭肠、鸭膀、鸭脖……
分辣的不辣的,底下坐着一口锅,也徐徐用碳炉温着。
几个大娘各自瞅了眼,口水都要流下来:“都尝尝。”
“哎!”林巧用小瓷碟分给客人的时候,还热乎乎的呢!
捧着精致的小碟,用细竹签叉进嘴一抿,她们眼睛瞬间同步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