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还能有谁。”他又添上一句。
“哟,这怎么回事?”谢虞丞忽然端坐了身子,一派认真。
谢云朔有些想说,但更多的是不想说,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
他的丑事就先埋起来,不说那么清楚,否则让其他人知道,他主动关心姜姒了,还让她当做多余人一样赶出来,面子往哪儿搁?
头一遭经历这样的事,谢云朔不想明说,但是也不能少了对姜姒的控诉。
“女子真是这世上最难懂的活物,尤其是她姜姒。母老虎、
母夜叉,没情没心的。”
他这一番话的语气说得颇有些滞涩,显得咬牙切齿的。
不过看他面色正常,目光谁也没看,只盯着面前的茶盘花瓠,看不出气愤的扭曲,仍是一张沉沉俊容。
真是少见,谢虞丞他们并不知道小夫妻二人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对他们二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以为以谢云朔这样的反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几人都是谢云朔的朋友,自然顺着他说话。
偏偏他没说清楚情况,让旁观者说话便找不着分寸。
他们嘴上劝着。
“她若心狠,那云朔你更别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做什么,莫管她。”
“的确,咱们自己玩自己的,有了她后悔的。”
“世上女子千千万,少了这个母夜叉,还是温柔小意的更好。”
“不若找几个唱曲儿的来跟前坐一坐,换换眼睛和心情。”
谢云朔一口回绝:“什么不入流的,别往我跟前塞。让那些侍女也别进来了,换小厮来伺候。”
托姜姒的福,他现在一个女子也不想见,还不如
多喝几盏酒,好把这事儿忘了实在。
待小厮把酒送来,谢云朔自斟自饮,把莲花茶盏注满了酒,端起一饮而尽。
借酒浇愁,愁不会更愁,只要人把什么都忘了就好了。
只可惜谢云朔酒量太大,连喝四杯都还浑然微醺,记得脑中事,记得姜姒像看多余的人一样看他的眼神。
记得她那好听的声音说“你若无事就出门去”。
想到这些,谢云朔一颗心又被一把捏着,喝得更急了。
从未有谁把他架得如此艰难,如同被逼进沼泽,进也难,退也难,束手无策,茫然不知。
谢云朔都没吃什么,灌酒灌得眼前出现重影才停下来,听着船头古琴声,松懈了,躺在甲板上就睡着了。
酒是好东西,睡着了没了意识就不会再回想有关姜姒的事。
谢云朔这一出门,直在外面待到了夜里才回将军府。
回府后,就径直回了书房去睡了,直睡到第二日下午。
酒醒后也没去找姜姒。
他没找,姜姒不问,谢云朔雪上加霜,持续几日黑着脸,看什么都不顺眼,也就一连出了好几天的门。
姜姒也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
等她听完那个女状元的故事,月事也平平稳稳地到了第七日。
听闻这几日谢云朔在外画舫听曲、跑马秋猎、城防司斗武、鞠场打马球,过得丰富多彩。
马球是早上打,结束得快,午时前谢云朔就回来了。
和他前几日都晚上才回来不同,时隔多日,避无可避,二人又要一起用午膳。
之前被赶出去的事已没影了,但是让谢云朔的情绪拖延到了今日。
这几日在外各式玩乐,都没能改善他的心情。
他冷着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