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两人几乎面朝面,呼吸交错。
谢云朔方才的气势也在这一刻错乱。
听她说他压到了她头发,谢云朔紧急让开,手肘撑向一旁顿时远离。
可是在远离后,才发觉,他能将姜姒此刻的形态看得更详细全面了。
一瞬不瞬的,他屏住呼吸,陷入凝固之中。
姜姒躺对着他,面颊潮红,如花面庞微微侧着,手臂弯曲撑在一旁。
那眸中,几分恼恨、几分羞怯、几分慌乱,眼眸雾蒙蒙的,里面盛着的强硬,像被水雾泡着了一样,软了几分。
谢云朔几乎能听到自己险些蹦出胸腔的心跳声。
姜姒也慌了。
他的确远离了她,但是直起上身后,这样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似乎要将她看个穿透。
姜姒的呼吸越发急促强烈,胸膛起起伏伏,惹人瞩目。
谢云朔的一双眼睛都要不够用了。
气氛朝着粘稠复杂一去而不复返,姜姒被他看得实在心慌意乱,又推了他一掌。
“压着我头发,你不许留在这儿了。”
话音未落,却被谢云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铁
一般的拇指和中指简简单单箍住了她。
姜姒挣了一下,根本挣不脱,情急之下,她踹他一脚,又被谢云朔右手攥住脚踝。
他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眸中幽深一片,似神秘又危险的水域,暗藏着食人的危险。
“赶我两次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再一再二不再三?今天就算你打骂,我也不走。”
谢云朔犯了浑,语气一派沉着坚定。
姜姒就知道,今天她是逃不过了。
转瞬之间,她的脸红得发烫,意乱心慌。
谢云朔见她心思都写在脸上,心情也如沸腾川流倾泻千里,奔腾不息。
他松开她的手腕,长臂一挥,便落下了两片床帐,将此处变为一方狭小的空间。
广贸天地之中,只余这一片暖帐,只有他们两个人,无关乎其他人其它事。
姜姒看他这像是出兵前一般,摆出大战一场的架势,内心更是紧张不安。
她担心他粗鲁,怕他一介武人力气大耐力好,身子都怕软了。
从前以为只要一闭眼一咬牙就过去了的事,此时却让她极度得觉得难熬。
但那种感觉并不像纯粹的害怕,而是一种……一种紧张,掺杂着好奇的紧张。
她的目光在谢云朔身上游移,发现他身形更显膨胀,身上的线条越发深刻,腹中沟壑更加饱满,似乎全身都在绷紧着。
谢云朔反而还没她自在,明明有着浑身冲动,可是却有种对着陌生不认识的食物无从下口的茫然。
只能凭本能试探,先剥了皮,闻一闻味道,感受软嫩,尝试口味,并不能急着享用。
可是,正如他所想,姜姒是带刺的玫瑰,怎容他顺利地研究她?
霸占她?
这食物像个活物,不甘被动躺着不动,所有她受到的举动,都照单还了回去。
人吃食物,食物不甘只有被动的命运。
他怎么对她,她也有样学样。
帐中翻腾不息,活色生香。
在演武场,谢云朔能一个打五个,然而在锦被之中,非但做不到势均力敌,他还险些落了下风。
怕痒的反应剧烈、情绪起伏、投入,他样样都要比她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