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膺这些年真是越做越大,诶,好像前几个月听谁说,季越庭也飞回来了,这事真的假的?”
“真的啊,哪还能还有假。只不过我们这帮人在长膺面前不够看,人家季越庭现在也是一点请不动喽。”
这话听得晏迟不大舒服,他不由自主皱起眉,握紧茶杯。
沈行风酒喝得多,头脑火热,放眼扫去粗粗一瞧没看见晏迟,就当人已经走了。
他长臂伸展搭在沙发上,仰头讥讽般笑了声:“是啊,人家名字里的‘总’才是真总,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老同学,生意场上也不客气,一点余地不留。”
此话一出,有人马上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人不问,沈行风故弄玄虚,别人问了,他反倒变成锯嘴葫芦,低下头长长叹息,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柳木青虽不知全貌,但也了解一部分内情,他急急扭头去看晏迟。
两三句话的功夫,晏迟方才还温和的眉眼已彻底冷下来。
“其实我最近听到点风声,你们海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行风抬起头,似答非答:“或许是有些误会吧,说到底不过是小摩擦,也难为他这都要顾及。”
“沈哥你别说,这事上次欢迎派对那会儿就可见一斑了。我前些日子还想着有个合作要同长膺谈,谁知道他们想都没想就拒绝,真是一点面子不给。”有人喋喋不休。
闭口不言者有,附和应声之人更多,包厢内人声夹杂音乐,嘈杂不已。
直到——
“哐。”
茶杯被重重放到桌上,宛如号令,所有人瞬时噤声。
晏迟起身,冷然道:“说完了吗?”
沈行风倏地睁大眼。
方才开口那人嘴巴一碰,险些口吃:“。。。。。。晏迟你、你这什么意思。”
“谈生意,讲究实力,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再去提合作,我想对贵司更有益处,也省的惹人笑话。如果所有账都要推到长膺头上,那也真是够冤枉。”
那人登时被噎得满面通红。
晏迟不卑不亢,说罢,又看向沈行风:“至于你,沈总,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搬弄是非?海辉的烂摊子处理完了吗,被解约解得爽不爽?居然有心情出来喝酒,我要是你,通宵加班都来不及。
“不过也是,连包养人都放不准眼光,纵着人得罪合作方,谁又能指望你领导好一个公司。”
寥寥数语将沈行风的皮都扒下来,众人惊愕目光中,他一口酒呛进喉咙,咳嗽不止。
“其他呢,还想说什么?”
晏迟句句反驳,温柔外衣褪下,只余慑人的凌厉。
这都是什么情况?
老同学只知晏迟漂亮不似真人,哪里知道他说起话来竟这么犀利,招招逼人要害。
但最关键的是。。。。。。他怎么突然为季越庭出起头来?从前也没见两人有什么交往啊?
包厢内音乐放完了,但无人敢起身点下一首。
大家都被这一变故弄呆了。
柳木青也呆了——只不过呆的方向略有不同。
他不可置信睁大眼,而后又看向晏迟,疯狂眨眼示意。
“?”
晏迟一愣,像是意识到什么,心脏忽而狂跳。
他顺着目光转过身去。
“咚。”
包厢大门被人推开,灯光阻挡,投射出一道长而高的人影。
方才还身处话题中心的alpha缓步走进,他环视一圈,最后在晏迟身后站定,笑问:
“这么热闹啊,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