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的才女,淮安的将军。
他为天下人守家国,而她只为守他一人,他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家,她的国。
少年染血沙场悍边疆,少女携子万里随郎安。
“嗯”兰月儿很轻的回应了他一下。
他动作轻柔的由额头至下巴,由眉至眼,擦拭到毫无血色嘴巴时,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
一时间,篱笆院内悲鸣如鸿雁,婴啼如洪钟。
他宋居寒戍边的大将军,上无愧于君,下无愧于士,唯独有愧于妻和子。
雪越下越大,雪人堆起来很容易,篱笆院子里堆了两个大雪人,大雪人身旁站了个矮雪人,怀里一人抱了个小雪人。
宋居寒抱来兰月儿来到房檐下。
“小月儿,你看看我把你堆的好不好看。”他附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着。
“小月儿,你猜猜我抱的是咱儿子还是咱女儿。”
“小月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猜的咱女儿。”
他摸了摸兰月儿的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小月儿,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
“小月儿……”
话好似怎么都说不完,漫天风雪卷入屋檐下,飘落在两人的头上。
染白了两人的发,好似她和他也算是白了头。
他好想就这样陪着她远去,去有她的地方,有她他才有家。
可是国未安定,幼子无人照拂,他若去了,他的小月儿肯定会怪他的,天下的百姓也会怪他的。
雪连着下了好几日,邻里乡亲们帮着宋居寒料理兰月儿的后事。
还未到下葬那日,宋居寒就被军中的将士叫走了,疆外的游牧部族趁着天寒地冻,又开始对着附近的百姓下手,抢夺过冬的物资。
宋居寒回了军营后,篱笆院就剩刘叶和仨孩子了,刘叶本是从了军的,一次开战瘸了腿,宋居寒本想着让他解甲归田,但是刘叶不愿,家中已无双亲与兄弟,回去也不过孤身一人,恰好那时兰月儿刚来北疆,他就被宋居寒安排给照顾兰月儿了。
给宋岁安做了些吃的,刘叶就准备抱着俩孩子去找刚生养过的妇人喂奶,碗筷还未放下,一个妇人推开篱笆做的院门,就进来了。
人未进屋,就开腔了。
“刘兄弟,你在吗?”
听着说话的声音,对方是个中气十足的女子。
刘叶起身去了院中,来人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往哪一站跟个壮汉一样。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这老妇人站在她身边就显得有些瘦小了。
这两人他看着有些眼生,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大娘,嫂子,快进来暖和暖和。”
妇人们本就深居简出,他一个大男人也就认识附近几家的妇人,不过不认识归不认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的,按他的年岁喊句大娘嫂子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