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嘿嘿笑了两声,试图打破宋岁安的凝视。
“爹刚才说些玩的,爹重新起。”
宋岁安叉腰的双臂收了起来,环抱在胸前,继续凝视宋居寒。
刘叶看到这小家伙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将军,你看安儿这样子,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
面前的小人,现在这气势这目光那可不就是宋居寒的翻版吗?
宋居寒揉了揉他的头,会心一笑。
“我的儿子可不像我嘛。”
说话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就是一声急切的询问。
“将军,您在吗?”
听声音,这是传讯兵林卓。
宋居寒赶紧放下了宋岁欢应声出了门。
宋岁安掀开棉门帘子,隐约听到这人是叫他爹回军营的。
他看着那林卓,心里只觉得讨厌。
毕竟他爹答应了他要陪他一起睡的。
宋居寒与那人交谈完后,神色匆匆的回了屋里。
宋岁安乖乖的站在一旁,用期待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北仑河附近的村子被左右离部袭击了,我得走了。”宋居寒对着刘叶简单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内容。
北仑河位于北疆边境,此河把疆外和疆内隔绝开来,疆外是游牧部族盘踞的地方,疆内是安国的。
疆外这些部族,大大小小有几十个,最大的两个部族是左离部和右离部,这两个部族本是同一个部族,大约在一百年前,离部发生了内斗,从那次后便分成了左离部和右离部。
这些部族平时也互相开战,但是一到冬日,这些部族就把那些恩怨搁置了,大大小小的部族都集合到一起,去疆内抢夺安国百姓的过冬食物。
“将军,您快去吧,家里有我,您不必担心。”刘叶也是知晓这游牧部族不成文的约定。
戍边的将士年年都要与他们开战,这群马背上的强盗,太过凶悍,估计是听说了宋居寒不在军中,又加上天寒地冻北仑河应该是结冰了,所以趁此连夜渡河袭击了村子。
宋居寒转身就要离去,路过宋岁安身旁时,他大手放在小家伙的头上。
“安儿,在家听叔叔的话。”
宋岁安抬眼看着这个高大的爹爹,他“嗯”了一声,小小的人心里已经知道了,今晚他又得一个人睡。
宋居寒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似乎忘记了他的承诺。
宋岁安的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他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天黑压压,没有一点星光。
迎着农家的灯火,隐约能看的出宋居寒未走远。
他站在门口喊道:“爹,弟弟还没有名字呢?”
听着身后的哽咽哭泣声,宋居寒勒住了马,他不敢回头看,生怕回了头,看到那个可怜的小人。
“念卿,你弟弟叫念卿。”
宋居寒大声回道。引得周围惊起一阵犬吠。
念卿。宋岁安听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比二娃要好听些,但他不是哪个念那个卿,虽然他还不认字,但是他娘经常说,他的名字岁安是希望他年年岁岁都平安,而他妹妹的名字岁欢,是希望她年年岁岁都欢愉
他问道:“爹,是那个念那个卿啊。”
犬吠中传来一句话,宋岁安听的不是很真切。
宋居寒手起鞭落,马儿飞驰而去。
他嘴里重复着刚才的话。
“思念的念,卿卿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