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震颤的余音在走廊里回荡,房间里却静得让人心慌。
辛茸盯着那扇门看了半晌,最后没好气地往椅子上一坐,半晌,低声喃喃:“小煤球,我讨厌他。”
050温声安慰:“宿主别气啦,刚刚又入账好多金币呢。”
辛茸叹了口气,心里却依旧堵得慌。
那个景樾,真是太讨厌了!
要不是为了任务,他真想离他远远的,这辈子都别见到那张欠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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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樾下山的时候,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忙活了一整夜,眼皮都没合一下,此刻只觉头晕眼花,胃里空得发慌。
走到竞技场门口时,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篮子。
忍不住寻思:这高山上沾了露水的草莓,到底什么味道?
真有那么好吃?
犹豫再三,他挑了颗最小的塞进嘴里。
刚一咬下去,酸得他脸当场皱成一团。
这家伙到底什么口味?
这也能吃得下去?
正腹诽着,忽然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晃过。
景樾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下意识将草莓篮子往怀里收了收。
那家伙一看到自己,肯定要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上来。
万一动静太大,草莓摔地上了怎么办?
这可是他特意挑的,每颗都沾了露水。要是掉地上露水没了,那家伙指不定又要挑三拣四。
……真是麻烦。
辛茸昨晚也没有睡好。
他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有人会为了他去摘沾了露珠的草莓,无条件宠着他,满足他所有不讲理的胡闹。
可他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甚至连在梦里也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醒来时,他的心口很疼,像是被掏空了一块,怎么也堵不上。
那种疼,就和当初在契约上看见“扶桑”那个名字时,一模一样。
可他想不明白。
如果说扶桑让他心疼是因为恨,那么有人宠他,明明该是件好事,为什么他仍会感觉到疼呢?
脑子里一团浆糊,做任务也没了兴致。
所以,当他在竞技场门口看见景樾的时候,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没皮没脸冲到他面前讨嫌,随手从他身上薅几个金币。
他连个正眼都懒得给,视线冷淡地从他身上划过,转身就走。
景樾怔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篮草莓,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走远,脚却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像是无比笃定,一会儿少年就会回头,笑嘻嘻跑过来跟他讨吃的。
直到那道人影消失在拐角,才像是被谁一巴掌拍醒,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
可视野里,哪里还有半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