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造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像河童?”
“……?”虹村示意慢慢走过来的人不要出声,“不管怎么说也是桥姬吧?”*
“我、我主动要求不再补习了。”琴叶戳着枕头,乳胶记忆睡眠枕,一戳一个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我其实知道?我好像只是为了让妈妈高兴一点。”
“妈妈……妈妈管着我的时候,我虽然有时候会有些烦躁,但没有不安。”
虹村静静听着。
“但是,妈妈真的不管我,我又非常紧张。”
“我担心我其实做得并不对,只是没有人能够指出来了。”
“况且这件事也已经结束了。”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态。
虹村意识到他很难给出什么良好的建议。
他从小早熟,虽然肯定不比琴叶聪明,但做过不良,又改邪归正,在名校篮球社当队长,怎么也算是个可靠之人。
即便如此,即便是这样的自己,也没有办法给琴叶提供任何帮助。
那她该有多孤单啊。
要是这样,那么投身伯母的呵护之下,好像也……
身边那人看他久久不作声,忽然出声,对琴叶说:“难怪你刚刚说到河童。”
原来是觉得自己把那两个宫兄弟当做祭品牺牲了,换来伯母和过去一样的爱护吗?
不是修造堂哥的声音。
琴叶翻转手腕,看了眼屏幕,揣测着问:“……赤司君?”他的声音还是挺好认的。
虹村无奈:“赤司,不是说好了别让她发现吗?”
“请不要把我形容得好像在跟您同流合污一样,虹村学长。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答应这个提案。”
赤司的声音,隔着听筒也是清泠泠的,他转头对琴叶道:“大久保同学,好久不见。关于你刚才的想法……”
“我的看法是,最好不要继续这样下去。”
他低低笑:“其实你很聪明,并不用我说太多,但现在似乎当局者迷?或者路径依赖,人永远习惯于重复熟悉的过程。”
赤司并没有对她分析利弊,反而只是说:“但是,大久保同学,你看着我,难道还不明白吗?”
琴叶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永远向父母的要求妥协、屈从,是没有止境的。
要说起来,比起赤司家对他的要求,妈妈确实温和得多了。
……不过她们大久保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总之……谢谢你,赤司同学,我明白了。”琴叶把窗帘仅剩的一点缝也拉上,“我会再想想的。”
赤司就像没听出她的犹豫那样,毫无催促,聊起另一件事:“说起来,ih要再见面这件事,应该不只是用来敷衍凉太的吧?”
“他是很好敷衍过去。但我们之中,也有不那么好敷衍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