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准备蹑手蹑脚撤退的时候,本应该睡着的alpha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他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比刀刃更锋利,比溪水更温柔。
“亲了人就想跑?”谢淮舟一只手扣着他的腰,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唇瓣,“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他慌得不行,第一次做坏事,没有经验。
但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的视线就天旋地转,肩膀碰到了木质的地板,有个人的手掌垫在了他的脑后。
再然后,他就得到了一个真正的亲吻。
红茶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海风味道,空气湿润得像可以滴出水,院子里的杜鹃花掉在地上,鸟鸣声婉转啁啾。
他被亲得泪眼朦胧,明明是偷亲的人是他,现在被亲懵了的也是。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谢淮舟说:“亲了人,是要负责的。”
顾谨亦如今再想起当初这一段,又看看旁边的谢淮舟,只觉得这人脸上似乎写了三个大字——大骗子。
还亲了人就得负责。
他那个吻在谢淮舟面前,顶多算小孩子过家家。
这让他看着谢淮舟的眼神多了点不友善。
谢淮舟立刻察觉了,转头问他:“怎么了?”
顾谨亦微抿了下嘴唇:“想起你骗我的事儿了。”
谢淮舟心跳快了些,以为顾谨亦终于还是触景生情,想起被他欺瞒的事情。
可下一秒,他却听见顾谨亦说道:“你那时候,就在这个长廊上,你明明就是装睡,骗我亲你。”
顾谨亦有点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一瞬间,他的神情像又变回了当时那个稚气天真的年轻人。
谢淮舟一时没能理解顾谨亦的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顾谨亦是在说六年前,他们刚在一起的事情。
他确实是装睡。
因为顾谨亦实在太好懂了,喜欢都写在了脸上,一双天真赤诚的眼睛,一直跟着他转。
他望着眼前,二十六岁的顾谨亦,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顾谨亦不满地又看他一眼:“你就知道套路我,骗我亲你,骗我说喜欢,晚上还讲鬼故事吓我。”
他越讲越愤愤不平。
谢淮舟六年前真的比现在还混蛋许多,心眼也蜂巢还密,讲鬼故事也是别有目的,就为了把他骗上床。
谢淮舟摸了摸鼻子,没法否认。
但他看着夕阳中顾谨亦的侧脸,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靠近,把人抱进了怀里。
他把头埋在了顾谨亦颈窝里。
“确实是我的错,我太混账了,”他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在吻顾谨亦的颈侧,“怎么办呢?只能以身相许道歉了。”
顾谨亦的放在廊上的手指蜷了蜷。
他脸色红了红,却也没说不要谢淮舟以身相许。
他低头望了望手上的戒指,还有两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谢淮舟这是真的要以身抵债了,因为他们还要相互陪伴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