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才依依不舍的把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
眼瞅着他动手给儿子换尿布,擦身体洗澡,还追到卫生间,来了一句:
“孩子小时候都这么过来的,听妈的,小孩就得放养,放养的有活力。
养的太精心了磨人,回头受罪的还是大人。再说他现在又不记事,等过几年大了就会拾掇自个儿啦,不用你操心。”
乌继东脑瓜子嗡嗡响,问老太太:
“阿姨呢?”
他花高价请来的阿姨呢?
他还私底下特意叮嘱过对方,要是老太太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请对方帮着照料一二,定有重谢。
结果他进门好半天,对方连面都没露。
任由他儿子在浑身沾满了屎在客厅玩?
结果老太太眼皮一耷拉,不高兴的说:
“打发了。”
“打发了?”
“嗯,她主意太大,想做这个家的主,我就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说了算的人。”
乌继东不可置信,那位大娘可是熟人推荐的,人品有保障,又是从大人物家里退休的,非常懂规矩,还很有经验。
要不是家里出了意外急需钱,都不会再出来重操旧业,要不然他也不敢把未满周岁的儿子和老娘交给对方:
“啥主意太大?”
老太太眉头皱的死紧,厌恶道:
“那可太多了,我说中午吃清炖羊肉,让若行喝羊肉汤,冬天补身体正正好,她非要另外给孩子做蔬菜粥,吃鸡肉糜。
你小时候想喝这一口还没有呢,偶尔来一顿喝的那叫一个香,到底是她懂还是我懂?
我说孩子衣服一天一换洗,你们小时候三五天不洗都是常事,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她非不,趁我不注意,脏了就给换,换了就给洗,家里水不要钱,还是洗衣粉不要钱?那衣服天天洗坏的多快?买衣服不要钱?”
这样的分歧实在太多,多到让老太太感觉在自个儿家被人给管住了,处处束手束脚不自在。
她怀疑对方仗着深市人,瞧不起她这从西北小地方来的,看不上她的育儿理念,故意拿乔,和她作对。
于是老太太一发威,干脆把人给辞了。
尽管老太太没明说,乌继东也已经猜到了。
他深吸口气,问:
“工钱给人结了吗?”
老太太脖子仰的高高的,自得道:
“她把活儿干成那样,我没让她赔钱就算了,还想要工钱?”
她自认给儿子省钱了,干了件有功于家的大事,心里骄傲着呢。
乌继东疲惫的揉揉眉心,心累到不想说话。
那位大娘中间,可牵扯到介绍人。
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他妈这一手,可不把人给得罪的死死的吗?
乌继东黑着脸,三两下把儿子收拾干净利落,大衣一穿,孩子往身前一裹,留下一句“那我小时候可真是命大”,咣当一声出了家门,直奔酒店。
打那之后,乌继东又恢复了亲力亲为带孩子的生活。
宁可咬牙贷款买了辆宽敞的车,走哪儿都让保姆一起跟着,也不放心让孩子离开他视线。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乌若行上幼儿园。
上幼儿园第一天,乌若行背着小书包,开开心心和他爸说再见,开开心心和新认识的小伙伴分享了他爸专门为他交朋友准备的小零食,傍晚恋恋不舍的离开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