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猛然抬起头,眼底已经一片赤红。“我明明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我把能给的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爱我?为什么不愿意成为我的omega?我愿意和你结婚,我想对你负责,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真正安稳的家!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伊桑看着他赤红的眼睛,陷入了一种轻度的自我怀疑,难道我才是做错的那个人?
“是,我是失控了,我是强行标记了你。可是……”凯泽深深吸了口气,“我们是百分之百匹配,你明明愿意和我在一起。你怎么阻止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alpha不要去追求他的omega?!我在清醒的时候已经让你快走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把我的终身标记,我珍视的,只愿意给妻子的终身标记当做一个错误,你还把我们的感情也当做一个错误!难道是我想这样的吗?”
说到最后,凯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点哽咽:“伊桑,我做错什么了吗?你说啊,你告诉我。”
凯泽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支离破碎,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伊桑的心上。伊桑脑海中一片混乱。更强的自我怀疑攫住了他——难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是我太偏执,太不近人情了吗?是我伤害了他吗?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痛了起来。尖锐的,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
这是终身标记的作用,伊桑在心底对自己说,这只是信息素在作祟,是alpha对omega的生理控制。
可是,他的心真的好痛。痛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凯泽怎么可以哭?那个在他面前永远骄傲、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掌控一切的alpha,怎么任由泪水流下呢?
“求你了,伊桑,你教教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凯泽眼里的水汽终于聚集成型,顺着鼻梁滑了下去。
理智的弦,在他脑海中“啪”的一声,断了。
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先于思想行动了。他站起身,弯下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拭去了凯泽脸颊上的泪痕。
“别哭。”伊桑声音沙哑。
别被他骗了。伊桑,清醒一点!另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尖叫,但那声音如此遥远和无力。他的身体,他的情感,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流泪的alpha所裹挟。
凯泽楞楞看着他,而后,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
“伊桑……”他带着浓重的鼻音,试探地叫了一声,然后猛地扑了上来,将伊桑紧紧地、几乎要揉进骨血里一般地抱住。他将头深深埋在伊桑的肩窝,像一头终于找到归巢的幼兽,发出满足而压抑的呜咽。属于alpha的滚烫体温和浓烈的信息素将伊桑完全包裹,后颈的标记灼热地回应着,传递来一阵阵酥麻的悸动。
“你教教我,好不好?”凯泽的声音闷闷地从他颈间传来,带着一丝孩子气的依赖和委屈。
“我小的时候,过得很不好。我母亲……她还没有继承博蒙特的爵位,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们,说我是没有父亲的野种,说我母亲是被野男人玩弄后抛弃的婊子。我就想,如果我要标记了哪个omega,我一定会和他结婚,我不要他当没人要的omega,我也不要我们的孩子当小畜生和小野种。”
伊桑的手臂,不受控制地环上了凯泽的背,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阵抽痛。
他分不清楚这是因为激素,还是因为感情。
伊桑的父母爱他,他出生在婚姻和爱之中,出生在此起彼伏的祝福当中。他的人生坏透了,可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爱他。
“没人教过我怎么和omega相处。”凯泽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的父亲恨我,我父亲的妻子也恨我,我的兄弟们都在恨我。从我十六岁离开天琴星之后,我的母亲也开始恨我了。伊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好的alpha,一个好的伴侣。”
“伊桑,你教教我好不好?”凯泽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冰蓝色眼眸,此刻清澈得像初生的婴儿,里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渴望。
“怎么……教……”伊桑的盯着凯泽起皮的嘴唇,心里想,不应该是这样的,之前不是这样的。凯泽嘴唇是冰凉而柔软的,而非是苦涩和颤抖的。
凯泽似乎从他的失神中读懂了什么,那双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他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几乎碰到了伊桑的鼻尖,呼吸交缠,带着试探的意味。然后,他的唇,轻轻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虔诚,印上了伊桑的唇。
伊桑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凯泽立刻退开少许,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懊悔,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情不自禁的意外。
然而,下一秒,他的唇却又一次覆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与痴缠,辗转厮磨,攻城略地。
伊桑的身体,在那熟悉的、带着雪原冷杉与橡木苔交织的、因标记而变得更加契合的信息素包裹下,一点点地软化、沉沦。他甚至能感觉到,凯泽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每一个吻都带着安抚和珍视的意味,仿佛他真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原来终身标记是有效的,原来用法是这样的。目光对视、肢体接触、情感暴露、信息素浸泡。他找到了驯服伊桑的鞭子。
凯泽带着刻意地温柔,轻轻抚上了伊桑后颈的腺体。
那里肿痛未消,昭告着主人曾经遭受过何等糟糕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