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心脏怦怦跳,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见过王爷。”
萧沉眸子黑漆漆的:“你认得本王?”
白缘老实胡诌:“民妇的兄长在王府当差,远远见过一面。”
不知是不是“民妇”两个字拉回了萧沉的神智,他没再开口。
幸好在白缘紧张地想要启动瞬移术时,萧沉突然调转马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走了。
白缘赌对了,萧沉并未发现他,只是不知为何有所怀疑。
士兵放他走了,他本该松一口气,然而他看着萧沉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终归是他对不起萧沉。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向小客栈走去。
……
另一边,萧沉向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魔怔了,竟然觉得方才那人像阿缘,但那是个女子。
冷风呼啸而过,刺的脸颊生冷,萧沉勒住缰绳,骑马的速度慢慢放缓。
萧沉已经围着雍州城找了一圈,毫无所获,又回到了王府。
他站在门口,似乎瞧见白缘坐在软塌上,懒洋洋地看话本。
可他一眨眼,人就又消失不见了。
符淮安进门,劝道:“你已经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萧沉没有接这句话,开口声音嘶哑:“你师弟说了吗?”
“桐桐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师弟可乖了,从不骗我,他说不知道,肯定就是不知道,你别胡乱猜测了。”符淮安叹气,道,“叫我说,他有那样的手段,真是神仙下凡历劫也说不准,他若真不想见你,你如何也找不到的。”
“一定有什么原因。”萧沉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做,还故意演一场戏给本王看。”
萧沉忽然一拳砸在门框上,那门框是木制的,丝毫承受不住这一击,顷刻断裂脱落。
符淮安头皮发麻,立刻闭嘴了。
丢了王妃的人真惹不起。
汤圆被吓得四处乱窜,它太着急,带倒了书桌旁柜子上的小花瓶。
“啪!”花瓶摔在地上的声音极大,萧沉立即看过去,他没管那花瓶,而是将目光定在了柜子最底下的一个梨花木盒子上。
白缘当初和他签订的那个契约,似乎就在这个木盒子里。
萧沉心神微动,伸过去的手掌顿住,而后慢慢打开木盒子。
那张契约不见了。
他离开王府,连他那日日把玩的铁盒子都没带,却带走了这张契约。
所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萧沉紧紧握住木盒子的边角,好似这就是白缘还在意他的证据。
可他若是在意他,为何还要离家,还如此决绝,甚至连只言片语都吝啬留给他。
如今,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原因了。
符淮安觉得他状态不对,上前道:“云帆,你……”
萧沉倏然站起身:“带本王去见你师弟。”
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去,似乎一刻也不想等了。
“哎,你等等我,你别吓到我师弟……”符淮安立即追出去。
……
云疏桐正在府里装模作样的看书,他最近可乖了,生怕师兄看出来不对。